不行,还不能休息,我还未让你进屋饮酒……
机会不是时刻都有的,但一旦弄巧成拙,更会得不偿失。
屋内的寂静没有令秦恒多想,他停留片刻,转身走回自己屋中,同时不带情绪的与魏川继续先前未完的吩咐:
去看看驿馆里另几间房,住的究竟是不是内眷。
魏川领命抱拳:“是!”
而洛嘉的屋内,贺云铮清楚感觉到了洛嘉的僵硬。许是因为他这个“陌生人”还在,但也有可能,她原本打算与秦恒发生些什么么?
他的一头脑热瞬间清冷下来,如同被在沙场上刚被一泼热血迎面淋下来,余后是触目惊心的深寒。
想起在边关打听到的那些捕风捉影的话,想起耶律衍看到自己的脸后,与老妇人说了一样的话,想起耶律衍甚至想离间他们大邺,告诉他晋王父子二人曾在边关做过什么好事,贺云铮的心里就忍不住泛起滔天的波澜!
或许他今晚根本不该过来刺探情报,更不该没忍住闯进屋。
如果洛嘉与秦恒沆瀣一气,透露他的行踪,他从边关带回来的耶律衍,或许在此就会被秦恒截断。
他奉命带耶律衍回京,不仅关乎自己从离开家乡之后,最想得知的身世之谜,更是齐老国公给他的军令。
而洛嘉向来只以自己利益为先,自己不期盼能得什么好结果,他不能用自己不争气的残念去赌这样的大事。
若是在军营中,此刻贺云铮高低会自请二十军棍,但现在,他只能尽力将危机避免到最低。
等到外面脚步声悄息,洛嘉也终于缓缓回过神来。
她到底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而这些全都是因为身下这个贸然唐突的驿馆差使!
然而洛嘉还未动作,身下之人却在黑暗中突然翻身而起——
“你!”
洛嘉猛得一震,而声音才刚起头,刚刚捂住他人口的处境便轮到了她自己。
直到此刻贴近,她才发觉,此人身上虽有一层澡豆香气,却没盖住一股隐隐的血腥气,可见是个久经杀场的。
她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怪不得对方如此莽撞进屋,或许此人根本就不是驿馆的差使,而是途径的什么绿林匪盗!
而自己为了遮掩疏漏,刚刚竟又葬送了一次逃生的机会!
她纤长的睫毛狂乱颤动了几下,喉结亦勉强吞咽抖了抖。
然而还未动作,身上的人不知从何处利落撕下一截布条,将她的口堵住,又将她双手缚在身后,扶托着按坐到了椅子上。
桌上的油灯被重新点燃,拿得极近,近到几欲令洛嘉目眩,只能依稀看着桌上那包罪魁祸首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