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告诉对方自己这么大了还做梦吃奶?
石冰雁人在榻上,他也不敢爬回去,只能垂头丧气地趴在下面,可怜得如同丧家之犬。
石冰雁也知道他是无心之失,何况池寒做梦时还叫了她好几回娘,算起来自己也不吃亏。
平复住情绪,她勾了勾手指:“你上来。”
池寒惊恐地往后躲了躲。
“上来!”
池寒更加害怕,恨不能缩进地缝里:“别打脸行不行?”这女人的巴掌他算领教透了,再挨抽这脸估计没法要了。
“堂堂远东侯,居然怕我一个小女子?”石冰雁乐了,“放心,我不抽你。你背上伤口裂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不劳烦石小姐了,我自己来就好。”
“你伤在背上,怎么自己来?”石冰雁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上去,剥掉了对方的上衣。
温软的手指一碰触到肌肤,池寒不禁浑身一颤。
以为自己碰疼了对方,石冰雁不由得放轻了动作,一圈一圈地将布条缠到他肩膀上,轻声问道:“背上还疼吗?”
“不不疼,你的包扎手法还挺娴熟的。”
“这是自然,我家霍霍骨折时都是我亲自照料的。”
“霍霍是谁?”
“我的马。”
“”
一包扎完,池寒立即道过谢,穿好衣服便坐得远远的,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一般。
石冰雁心有不悦:“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侯爷也不必如此防我。方才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石四从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池寒点头:“我明白。”
“那你为何如此怕我?”
池寒迟疑了一阵,才讷讷解释道:“其实,石小姐和我母亲很像,我对她向来敬畏有加,所以”
他自幼丧父,由母亲一个人拉扯大,对娘亲很是依恋。但池母是杀手出身,个性彪悍,情绪善变,有时温柔如慈母,有时又苛冷如严父。
石冰雁这种偶尔温柔似水又动辄巴掌伺候的做派,实在和他娘太像了,让池寒不由得有些阴影重现。
石冰雁呵呵一笑:“那你叫声娘,我听听。”
池寒不搭理她了。
切,梦里不是叫得挺顺口么?乳臭未干的小鬼,装什么成年男人?
石冰雁撇撇嘴,和他讲了一番得救的经历,顺便透露了澹台烨的计划。
鉴于柳卫德的大脑比较简单,澹台烨的策略也很简单。
首先用不存在的宝藏吊着姓柳的胃口,保住池寒的命。天明之时船会抵达东江口,池寒依旧装作昏迷,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不是办法,自然就得到陆地上寻医问药。
石冰雁再使一番美人计,以国公府的孙女婿做诱饵,不怕对方不上钩。
如果一切进行得顺利,柳卫德这个“上门女婿”会被扣押在国公府,池寒也能得救。由忠国公请旨,柳家畏战脱逃之罪是跑不了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比起去国公府做女婿,柳卫德更担心远东侯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亲自领兵,带池寒去了东江口的医馆。
东江口与东都皇城距离不短,石冰雁来不及入城给国公府报信,只得先去离东江口最近的青龙营搬救兵。
一个月来,京畿四大营里塞满了各藩镇调来的大头兵。
这些兵老爷一个个身娇肉贵还不服管,燕重锦只好动用魔鬼训练,将他们整治得哭爹喊娘、满地打滚。如今四大营里已经没了刺儿头,军士们一听燕提督三个字,都和狗见狼一样夹起尾巴抖。
此时刚吹过集结的号令,所有人都在外面排着队领早饭。
燕重锦坐在营帐里,喝着牛乳,享用着某人做的饼干和点心,准备开启对他来说很美好,对士兵来说很残忍的一天
“报!”帐外亲兵大声禀道,“提督大人,军营外有个女人求见!自称是国公府的四小姐。”
石冰雁找自己做什么?而且梁焓不是说她去东瀛了么?燕重锦一口气喝完奶,匆忙往嘴里塞了两口食物,戴上面具走了出去。
军营里不能进女人,他便来到外面和对方见了面,没想到石冰雁带来的竟是个万分火急的消息。
一得知自己那倒霉弟弟出了事,燕重锦也来不及入宫请旨,当即点兵杀向了东江口。
听得医馆外的厮杀之声,柳卫德知道事情败露了,心惊之际,提刀就向床上的人劈去!
池寒猛地睁开眼,挺身侧翻躲过攻击,抬手一道天蚕蛛丝将对方捆了个结实,夺过腰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
“柳卫德,你亵渎职守,临阵脱逃,还企图灭口浮生号的商客,知不知道自己该当何罪?!”
柳卫德不敢挣扎,只得恨恨道:“妈的,原来你早醒了!老子居然上了你们两个毛丫头毛小子的当!”
池寒感觉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咬着牙道:“你不贪心,又如何会上当?”
柳卫德阴测测地一笑:“你真以为老子一点防备都没有?我要是死了,方天号上那一疯一傻都别想活!”
池寒心下一惊:“你敢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