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主帅立即鸣金后撤。
白沙堡主殷梅雪站在城头上,一双凤眸眯成了弯月。
他笑着拍了拍燕重锦的肩:“你这雷阵若是早几年出来,塞北的沙匪也清剿干净了。”
“义父谬赞了。”燕重锦道,“这都是皇上和神机营的工匠研制出来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没事,儿媳妇也不是外人嘛。”
“”
巴勒孟甘也没想到白沙堡竟制备了那么厉害的火器,见先锋受挫重,士气严低落,他一时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进攻。
旁边的大惕隐司哲别乌谏言道:“汗王不必忧心,只需赶一批马过去,将沙中的火雷引爆,我骑兵勇士便无人可挡。”
巴勒孟甘点点头:“就如卿家所言,赶马排雷,先锋殿后!”
然而,淳兵在白沙堡百丈之内都布满了铁蒺藜,一蹄子下去,马腿都废了。
任身后的骑兵怎么赶,那些马都停滞不前,被抽急了就当场撂蹶子,将后面的人踢了个七荤八素。
这下哲别乌也没辙了,只能胡诌今日不是进攻的吉时,不如择日再战。
巴勒孟甘见天色已经偏暗,便干脆将兵撤了回来,在距离白沙堡十里之外驻扎大营。
宽阔的毡帐里,羊脂灯跳跃着昏黄的光。
削瘦的男人倚靠在皮榻上,单手托着俊美的脸颊,迷迷瞪瞪地打着瞌睡。听到帐帘掀起的声音,鞑琮沾玉睁开眼,动了动微微泛紫的唇,低声唤道:“大王”
巴勒孟甘解下散发着寒气的披风,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托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觉察到对方的动作比往日激烈,鞑琮沾玉放松了牙关,任由那条舌头在口腔里驰骋肆虐,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咳了起来。
“忘了你还病着。”巴勒孟甘意犹未尽地放开对方,“你身体不好,还随军长途跋涉,哪里吃得消?”
“跟着大王,我不怕吃苦。反正病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鞑琮沾玉阳抬眼望着他,恨声道,“我会活下去,亲眼看着淳国皇帝死去,看着那些杀了鸠日的淳人被达靼铁骑踏成肉泥!”
提到儿子,巴勒孟甘也面色一冷,安抚道:“放心吧,我会为鸠日报仇的。”
鞑琮沾玉垂下墨玉一样的眸子:“我相信大王的决心,可听将士们说今日初战,先锋营碰了个小钉子?”
巴勒孟甘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将首战受挫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鞑琮家族曾潜伏塞北上百年,对塞北其他三个世族格外了解,鞑琮沾玉听完白沙堡的布防便皱了眉头。
“殷家哪有实力部署雷阵?而且这么严密的防守,绝不会出自殷梅雪那个无脑堡主之手,只怕他背后有高人。”
巴勒孟甘苦笑一声:“你还对小十二这么忌恨?”
鞑琮沾玉不满地道:“怎么?你还将他当作雪王妃不成?殷梅雪早就成亲了。”
“自然不是,本王在他身上吃的亏够多了,哪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巴勒孟甘笑道,“殷雪梅就算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娶他做王妃了,顶多当个玩物。”
“哼,这不还是过不了他的美人关!”对方负气地背过身,“反正沾玉如今也伺候不了大王,大王去找别人好了。”
鞑琮沾玉有着令人欣羡的美貌和逢迎之术,在床上亦是个外冷内媚的尤物,颇得达靼王的喜爱。
他如今已是十八男妃之首,在王庭里一向受宠。即便是达靼王后,也不敢和他争风吃醋,生怕此人哪天心血来潮地想当男后。
只是巴勒鸠日死后,鞑琮沾玉就没了子嗣的依仗。加上心疾之故,他已经无法承恩。如果巴勒孟甘再和殷梅雪那个旧情敌擦出什么火花,他的下场只会比死了还要凄凉。
这个时候,自然要使出拈酸吃醋的性子严防死守,牢牢握住丈夫的心。
巴勒孟甘早见惯了这人的小把戏,甚至心里已经开始厌烦。可鞑琮沾玉跟了自己二十年,也算忠心耿耿、听话乖巧,如今又卧病在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对方。
“沾玉,我说笑而已,你别生气,不然心口又要疼了。”他俯下身吻着对方的鬓角,忽然在一捧青丝之中,发现了一根醒目的白发。
鞑琮沾玉再怎么精于保养,如今也年过四十了。皮肤不再和多年前一样玉嫩细腻,眼角也开始出现皱纹。还有这具柔韧有余的身体,多多少少呈现了老态,下面更是松弛得让人缺乏。
对于巴勒孟甘这种下半身的生物,守着鞑琮沾玉几乎等于禁欲。他完全是靠二十年相守的情谊在维持,只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维持多久。
唤了几声,鞑琮沾玉还是不肯扭身,巴勒孟甘心有不悦地叹了口气:“既然你睡了,那我出去了。”
刚站起身,腿就被人抱住。鞑琮沾玉像猫一样蹭着他的腿道:“大王这是想找谁去?”
“你别那么多疑好不好?我只是想和哲别乌谈明日攻城的事!”
一听对方口气发冷,鞑琮沾玉心里咯噔一紧,连忙谄媚地笑道:“哲别乌要有好法子,早就巴巴地献给大王了,大王还不如和沾玉谈。”
巴勒孟甘蔑笑道:“你也懂攻城?”
“我不懂攻城,可我懂攻心。”鞑琮沾玉眼神阴鸷地道,“咱们不是沿途抓了几十个淳人奴隶吗?让他们去雷清障碍好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巴勒孟甘勾着他的下巴夸道,“沾玉还真是个蛇蝎美人,够毒啊。”
蛇蝎美人及时表了一番忠心:“沾玉是大王的人,大王要我毒我就毒,要我死我就死,绝无怨言。”
“很好。”巴勒孟甘眸色一沉,“本王现在需要你当小狗了。”
鞑琮沾玉即刻听懂了,乖巧地爬到他裆下,伸手解开对方的裤子,熟稔地用嘴伺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