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相询,却委实不懂对方为何一直躲着自己。
两人别别扭扭地耗到十月,坤宁宫传出喜讯,燕重锦才明白那人在忌讳什么。
虽说听到皇后有孕的消息,他心里不免生出几分酸涩,但更多的还是替梁焓开心。不管怎样,那个人终于有后了。一想到宫里会有个小梁焓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从萦绕膝下到长大成人,他比自己做父亲都欣喜。
燕重锦备上贺礼去了坤宁宫,进了大殿发现皇帝也在。
两人各自一瞧,目的都差不多。一个是来贺喜的,一个是来恩赏的。
燕重锦从容地行礼道喜,梁焓坐在皇后身边,面露尴尬之色。
楼馥云小腹平平,看不出丝毫孕态。眉梢眼角已洋溢出将为人母的慈祥,脸上荣光焕发,挂着满足而欣然的笑容。
她盼这个孩子太久了,只要生下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出身比那个聋太子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臣妾惶恐,陛下赏赐了这么多,不少是孩子出生后才会用到的,现在还用不着呢。”
梁焓不咸不淡地道:“早点备着,有备无患。”
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燕重锦,楼馥云轻笑道:“本宫身子渐重,侍候不了陛下。这些日子,恐怕要劳烦陈妃了。”
话说得在理,但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仿佛皇帝是因皇后侍奉不了才去找的贵妃。
燕重锦没计较什么,只垂首应下,梁焓却听着不是滋味。这俩人把他当种马吗?这边用完了就踢到那边?
他站起身:“最近国事繁重,朕可能没空来后宫,皇后安心养胎吧,不用操心旁的。”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重锦匆忙告退,从坤宁宫里追了出来。
听到秋实在身后高唤着陛下,梁焓仍当没听见,继续快步往前走。
燕重锦心一横,运起轻功飞掠过去,拦在了龙辇之前。
御前护卫立即抚刀喝道:“陈贵妃,大胆!”
对上那双坚定如石的目光,梁焓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只好抬手将侍卫挥退,走到燕重锦身前:“爱妃何事启唔放肆”
夏荣和秋实傻了眼。
贵妃当众轻薄皇上,这算怎么回事啊?!
燕重锦将人牢牢抱在怀里,饥渴地深吻之后,在对方耳边低喃道:“臣妾无事可奏,但有情相诉。”
梁焓被他啃得脸红欲滴,推拒道:“这是外面你这样成何体统?!”
“哦,那就去寝宫吧。”燕重锦长臂一抄,忽而将人抱起,踏足掠身,向长相宫飞驰而去。
空中遥遥传来皇帝带着颤音的嘶喊:“摆驾长相宫~~”
“起、起驾!”夏荣和秋实慌忙追在后面,紧跟着一众更加惊慌的侍卫。
燕重锦在宫里无事可做,便专心修炼,将心法又突破了一层。如今他的轻功已经到了飘忽若神的地步,即便飞在空中许久也不会落地。
耳边风声呼啸,梁焓大着胆子睁开眼,向下方看了看,心脏一抖,默默压住了牛顿的棺材板。
从坤宁宫到长相宫,连一分钟都没用,比快递直达还良心。到了寝殿门前,燕重锦旋身落地,帅气潇洒地问道:“陛下,感觉如何?”
梁焓捂了捂胃,猛地推开他呕了起来。妈的,这货起降怎么比俄航机长还猛?
燕重锦:“”
梁焓痛苦地吐了一会儿,总算消减了头中的晕眩感,眼带血丝地看着他:“下次再敢这么玩朕,老子就吐你怀里!”
“是臣妾的错,忘了陛下不会武功。”燕重锦歉意地道,“我只想让陛下俯瞰一下皇宫,尤其是长相宫,从天上看挺漂亮的。”
长相宫位置绝佳,离穹阊殿和御书房都不远。院中种满了银杏,深秋时节满院金黄,像嵌在皇宫里的一颗黄宝石。这是梁焓特意挑选的,可以让两人长相厮守的地方。
梁焓漱完口,擦了擦嘴,叹气道:“你自己看就得了,朕不想上天。”这幸亏是在后宫,要是飞到宫墙附近,不被穿云卫射成刺猬才怪。
他虽然是现代人,却在学生时代啃多了书本,思维贴近理工直男,极度缺乏浪漫细胞。无论赏赐还是送礼,一向以实用为准,所以对这种上天秀恩爱的方式敬谢不敏。
相比之下,他坚信爱是做出来的,所以更喜欢在床上操得直爽一点。
于是燕重锦让他直爽到了晚上。
“停、停”梁焓无力地举起白旗,“朕知道你憋得久,但来日方长,不用急于一时”他真怕自己和汉成帝一样驾崩在上,那也太丢人了。
燕重锦笑道:“臣妾怕皇上不知何时又疏远了我,自然要逮到一次榨干一次。”
“朕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朕没能做到。”梁焓苦笑一声,“我没料到自己会酒后乱性,更没想到皇后一次就中招。”
“陛下不用觉得愧疚,臣妾不在意这些。我说过,只有你心里的人是我就够了。”燕重锦搂住他道,“再说有了龙嗣也是好事,我还挺喜欢孩子的。”
梁焓撇他一眼:“真的不在意?”
“”
“那朕就雨露均沾好了,等明年选秀之后,轮着班地临幸唔唔”
燕重锦堵住了他的嘴:“你赢了,我吃醋行了吧?你有了孩子就不许再碰女人了!”
切,嘴上说着大度,身体还挺诚实嘛。梁焓感觉对方又磨枪霍霍冲自己来了,连忙求饶:“别来了,朕腰都快折了,你真想背着朕上朝不成?”
燕重锦果断停了下来,低下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