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买的甜瓜。”说完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末了道:“当真甜爽可口。”
“你当真是……”唐缓抿了抿嘴唇,突然抬脚踩上了段筝歌的脚面。段筝歌没有准备,被踩了个正着,手中甜瓜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好远,沾了满身灰。
段筝歌身子颤了颤,忍住没叫出声来,见唐缓瞪着他,伸出双手想去揪唐缓的脸,手指还未触及她那冰凉的皮肤,便听有人叫道:“阿筝!”
唐缓与段筝歌齐齐转头,便见木姑娘冷着脸疾步走过来,上前挽住了段筝歌的胳膊。
“为何自己出来了?你身子弱,下次莫要这样着急,万一摔倒了该如何是好。”段筝歌有些担心道。
木姑娘听了段筝歌此番话,脸色缓了缓,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唐缓看着二人并肩离开的背影,心下只觉得木姑娘刚刚的紧张十分好笑,段筝歌此人,她可不敢稀罕。
寻了一处背静的地方,唐缓找了一棵树爬了上去。她靠着树干拍了拍手,心道:上这树可是比上屋顶容易得多。
倚着树干闭了眼,不知为何,唐缓觉得心有些慌。她的眼前似有琉璃碎片来来去去,只觉清明的意识都被搅浑了去。她伸手揉了揉额角,猜测莫不是昨日在屋顶又受了凉。
闭眼缓了大约一刻钟,唐缓睁开眼,只觉眼前依旧有些模糊。她想从树上下去,却突然听到说话声,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如今你终于回到我身边来,我再无可以被威胁之事,不如我丢下那有名无实的皇位,你我二人游山玩水,也省的你总这样费神,时时刻刻担心。”这是段筝歌的声音,许是因为此处背静些,那二人竟是行到此处说话。
“莫要说傻话,你费心费力地寻求北静王作为同盟,提防着摄政王加害,一心为峥国百姓打算,如何因为这点小事,便前功尽弃。”木姑娘此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你的事如何是小事?”段筝歌的声音含了笑意,“真是傻瓜。”
唐缓揉了揉眼看过去,段筝歌望着木姑娘的眼神,似季冬的湖水,所有柔情缱绻都凝结其中,天气好时,会反射出耀眼的光华,天气不好时,便与天地相和,低语出的,是寒冬中唯一的暖意。
“待我再安排些时日,定不再叫你吃苦。”二人又渐渐走远,段筝歌的这句话后,周围再无人声。
唐缓下得树来,四处看了看,这一片树林,仿佛叫她误入赤嵚山中。她朝前走出两步,只觉脚下的地面已经被白雪覆盖,再凝神一看分明是原本的地面,又哪里有什么白雪。
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唐缓走出那不成规模的小树林,见其他人都在,不由地急走了几步,与几人一同下山。
唐缓一人跟在后面,亓芊见此放慢了脚步,与唐缓并肩而行。唐缓侧头看亓芊,想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听闻……”亓芊刚说两个字,便被唐缓打断。
“从谁那里听闻的?道听途说可不都是真的。”唐缓看向路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就像你一样。”
亓芊眉峰微挑,只觉唐缓近来是越发的无所顾忌了,心下一叹,低声道:“从穆玥澜那里听到北静王的消息,九成是真的。”
唐缓停了脚步,抬头时正对上亓芊的视线,听她说道:“钟晹绥派人去将赐婚的那位侧妃接到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