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北静王钟晹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缓心绪从未如此混乱,她失了神般地转身,却一不小心与人撞了个满怀。唐缓尚未来得及出声,向后倒去的身子便转了方向,她的腰被一只手揽住,整个人被迫跌进那人怀中。
鼻端是呛人的脂粉气,入目是上好锦缎织就的回纹锦袍,唐缓挣开那人手臂刚想开口,便听有些轻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美人儿小心。”
这一句叫唐缓不由地心生反感,她简单谢过,连那人模样也未瞧便朝楼梯方向走。那人却伸手搭上唐缓单薄的肩,用了力气阻了她的脚步。
唐缓被迫回身看去,面前是一二十出头的男子,脸颊瘦削,上扬的眼尾略显刻薄,他身后站着同行的另外两个男子,三人看起来皆是富家子弟。
唐缓甩开肩头的手,语声不悦:“有事?”
“今日天气甚好,小美人儿不如与我一道用个饭?”此人说话间,目光不断打量着唐缓,他眼睛很亮,目光却叫人极不舒服。
美人儿?唐缓低头瞧了瞧她自己病秧子一般又稍显稚嫩的身子,抬头看他,心道:莫不是眼瞎?再看那人有些不怀好意的眼神,终于明白此人大约是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癖好。
唐缓冷着脸,道:“失陪。”
“哎!”那人突然用双手按住唐缓的双肩,手中力道重上许多,应当是会些功夫。他不依不饶地将人拉回去几分,待唐缓站定瞪眼过去,那人的手竟朝着唐缓的脸摸过来。
唐缓抬脚狠狠踢上那人小腿的同时,那人放肆的手被一年轻姑娘挡开。
唐缓有些意外地看过去,年轻姑娘也是一身华服,十八.九岁的模样,容貌端正却不出众,自外表便能看出,也是世家出身。
那无礼男子吃痛,“哎呦”一声向后退出一步,看到那姑娘,不悦道:“怎么着,仗着姨母宠你,如今竟将闲事管到小爷我头上来了?”
那姑娘嗤笑一声,神色间极是不屑,“你竟还知道皇后娘娘是你的姨母?行为如此不检点,岂不是在娘娘脸上抹黑!”
男子伸手指着女子的鼻子,刚想还口,他身后同行的一男子突然将他拉住,劝道:“罢了罢了,人家可是平安侯府的郡主,你爹虽也同为侯爷,这圣宠到底不同。”
说话间,唐缓终于理清眼前人的身份。
平安侯,应当便是当初被益国皇帝穆姜救下的酆俊广,此女应当是酆俊广的独女酆轸念,轸念二字,也不知是不是掺进了当初襄国的亡国之痛。至于那男子,既是称益国皇后为姨母,应当是皇后褚容夏长姐褚容言之子、宁远侯府世子卞顾蕖。
那人不劝还好,这一劝,便让卞顾蕖觉得落了面子,他下了决心今日定要将唐缓带走。卞顾蕖用全了力气攥住唐缓手腕,叫唐缓一时间觉得手几乎要断掉,那人不顾酆轸念阻拦与唐缓的反抗,狠狠将人朝外拖去。
唐缓一时间虽气急,却并不惊慌,她知道此时身边有钟晹绥安排的暗卫在。
果然下一刻,卞顾蕖的手突然痉挛,他面色突变,再无暇顾及唐缓,跌在地上嚎叫起来,手上一时间血流不止。他同伴见此皆惊慌不已,忙扶了人出门寻大夫去。
暗卫无声出现又无声消失,唐缓未觉意外,酆轸念却有些惊讶。唐缓向她道谢,那姑娘却笑着摇头,末了走至那幅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