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晨光微亮,天空偶有几朵浮云飘过。
几乎yan光照进窗的那一刻翎希就睁开眼睛,他一向是个浅眠的人,稍有动静便会惊醒。
或许是个x使然,更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境况。
独自梳洗後叫醒了两个弟弟,打理完翎希习惯x的稍稍收拾房间便下楼觅食。
自从当上了「伪」旅馆老板,卡伊德多少会做几道家常菜,还可以见客,虽然依旧b不上十项全能到近乎万能的主子。
所以卡伊德很无良的使唤翎希下厨,说是怀念家乡味和自家主子的手艺。
看着某人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卡伊德的嘴角弯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应他的开口要求,但卡伊德忍不住暗自窃喜,这人的心里还是有自己。
虽然他也会因为这样暧昧不清的距离感到不甘,但他们之间上司下属的关系早就说明一切了,而他知道分寸,从不逾越。
但偶尔像这样,即便是假象,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那个人,享受这短暂的幸福,就很好了。
至少,可以让他暂时忘掉他从不曾拥有过的现实。
t贴自家行动不便的弟弟,翎希料理完便直接将早餐搬到楼上房间,叫某个无良下属在楼下自己吃。
而他不知道,某个下属光看那几乎要满出盘子的食物山,心里有多高兴。
填饱肚子,翎希拜托身旁人将轮椅搬下楼,接着背起自家弟弟从房间里走出。
「怎麽了?」翎希刚踏下最後一阶楼梯,一抬头就迎上卡伊德的视线。
「」卡伊德沉默了下,咬了咬唇才开口,「没什麽,回来再说吧。」语毕,卡伊德头也不回的推着轮椅走出店外。
「?」总觉得自从两人见面後,卡伊德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虽然两人的相处乍看之下一往如昔,但翎希就是有种说不出是怎样的怪。
卡伊德这几天看见总是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就像是有事瞒他的尴尬?
是甚麽不能告诉他还得瞒着他的事呢?
翎希蹙眉思索着,忽地听到自家两个弟弟在叫自己,立刻将刚才的思绪全都藏进心底。
不管是什麽样的事,翎希都不希望打搅他们的玩兴,他也不是那种会过问自家下属的人,真有甚麽回来再说吧。
「哥、哥、我要推轮椅!」才刚踏上街,瑞芈尔便在他身旁蹦蹦跳跳,满脸兴奋的样子,连坐在轮椅上的艾樊尼也时不时东张西望,整张脸都多了分平时少见的光采。
见状翎希微微露出了笑容,今天就让他们好好放松玩一下吧。
虽然他带着斗篷,但一旁的卡伊德仍然查觉到身旁的人心情不错。
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张脸庞转开,相较於身旁人的好心情,卡伊德的心情从踏上街那一刻便复杂无b。
他明明这时候应该要去找人报告现在这些人的状况,但不知道为甚麽当翎希说要去广场逛逛时,他想都没想就开口要与对方同行,走回房间才猛地惊觉一向理智的自己做了甚麽蠢事。
但不得不承认,懊恼之余他其实有点高兴,好久都没待在那人的身边了。
他一生下来就被告知会成为他的侍卫长,接受多年艰辛的训练後,当卡伊德看到他未来的主子,瞬间下定决心要永远守护在那人身边。
他从没见过那麽美丽的人,但容貌是其次,让他被深深x1引至无法自拔的是他的温柔。
无论站在那人面前的是一国之君,抑或是身分最低贱之人,他都一视同仁,给予同样的尊重,同样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很温柔,很温暖,卡伊德觉得b起太yan,翎希更像是月亮。
总是那样柔柔和和的,虽然会用遥远的距离,或是彷佛什麽都置身事外的疏离来伪装自己,却不会像有时的yan光,太过於耀眼严酷,让藏身的黑暗无法容身。
之後经过多年的相处,他几乎以为站在眼前的人就像人们口中传诵的一样,如神只一般完美,聪颖、美丽、文武百项技艺皆jg通。
但当看见那人的继父宛如玩弄般的b那人喝下毒药,事後醒来还y撑着要他帮忙瞒其他人,他就知道,那个人一点也不完美。
他太好了,好的过头,好的总是想着身旁的人,忘了自己,好的……让人心疼,让他心疼到现在想放手都难。
他是他的侍卫长,职责是保护他,但他却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但他还是想,为他的殿下出一分力。
「对了,卡伊德,今天广场上有什麽活动?」看着身旁人面无表情的脸庞,翎希随口拣了个问题问道。
虽然卡伊德是个万年冰山面瘫,但长年相处再加上有心观察,他多少能察觉自家下属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譬如现在他身旁的人就心情不太好。
但他家的两个弟弟却说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卡伊德那张脸分明是颜面神经全断了,怎麽可能看得出有什麽变化呢?
接着卡伊德又说,他跟了自己多年,两人培养出一点默契也是应该的,而且将来会更多。
当时他觉得有理便点头赞同卡伊德的话,没想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用某种微妙的眼神看他。
他家的父皇和母后还一个摇头叹气,一个呵呵笑着说:小希有点迟钝,卡伊德要加油喔。
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大家的反应为什麽那麽奇怪。
「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出来了?」抬头望向发出问题的某人,卡伊德觉得有点无言。
好吧,他要收回前言,这家伙在某些地方还有点单蠢。
「啊,艾樊尼他们说有活动想出来,我就答应了。」
「」卡伊德深深x1了一口气,「我听旅馆的客人说,前几天好像有一个颇有名气的马戏团来镇上,因为马戏团里的团员大多是当地人,所以每年的这个时间他们都会在广场免费表演。」
「欸,这样喔。」眨了眨眼,翎希有些疑惑,「可是卡伊德你不是都不喜欢那种会很热闹的表演吗?」
卡伊德的个x总是喜欢远离人群待在安静的角落,当初翎希会答应让这个侍卫长留在自己身边,扣除背後没有支持任何人,就是因为这样和他相同的喜静x子。
但他可不会像这家伙,不说话时就像一个沉默的大冰山伫立在角落。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不小心把心声直接吐露出来,卡伊德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嗯。」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麽不对劲,翎希还朝一脸无言的卡伊德反问,「怎麽了?」
「没什麽。」卡伊德抬头望向前方,「前面就是广场了。」
翎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偌大的扇形广场是用掺有碎玻璃的红砖铺成,在明媚的yan光下映出一地眩目的灿烂。
几栋白se的尖塔教堂沿着扇形广场绕出一个半圆,也因为教堂的尖塔顶端都有十字架,所以这个广场被称为「十字广场」。
这时翎希才发现,自家的两个弟弟不知道什麽时候安静下来,默默地听他和卡伊德说话。
「怎麽了?」翎希这次转向两人问道。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要是打扰情侣可是会被猪踢的!
「?」
原本打算带着弟弟们到处逛逛,没想到两人像是接到烫手山芋似的将他丢给卡伊德,接着瑞芈尔推着艾樊尼轮椅瞬间跑得没影。
翎希、卡伊德:「」
「我们去那边吧。」环顾四周,翎希找了一间视野b较好的咖啡馆,打算在那里等人。
「嗯。」
翎希找到空位便迳自坐下,卡伊德招来服务生点完饮料也跟着入座,没多久一名少妇端着端盘走向他们。
「这是两位的饮料咦?」
翎希闻声抬头,看见一张昨晚才见过的脸庞,「啊是您,昨天真的非常谢谢。」
「哎,什麽您,你就别客气啦,不过还真是有缘,今天你和你这位朋友的饮料我就请啦!」
翎希本想婉拒,蕾莉挥挥手示意他别客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旁的客人呼唤蕾莉才匆匆离去。
一转过头,翎希就看见对面的人转着已泛出水珠的玻璃杯,垂着眼帘一脸的心事重重。
没再开口,两人之间顿时充斥着沉闷的气氛,翎希小口小口啜着手中的甜饮,最清楚自己喜好的就是卡伊德,他一向将自己藏的很深,但眼前的人总是能挖掘出他从不显露在众人前的一面。
「卡伊德,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想了想,翎希还是开口问道,他受不了两人之间这样沉闷的气氛,虽然他并不期待会得到回答。
「殿下,」深x1口气,卡伊德强迫自己抬头直视那双冰蓝se的美丽双眼,接着便看到对方因为那许久未见的称呼僵了下,「我想问您亡国时的事。」
没料到他会这麽说,翎希愣了好一会,放下杯子後将手缩到桌下,不让卡伊德看到他的颤抖。
「为什麽会突然提起?」
「因为」卡伊德又低下头,这种关乎国家的大事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谈论,但他忍不住了,不只是因为真相,更是因为他眼前的殿下。
「所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不是疑问句,是不冷不热的肯定句,却隐约带了点失落。
说实话,翎希不失望是没有的,卡伊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他对自己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自己对他抱持的那种情感也扩大了失落感。
你能想像,当一个背负着众人希望的人背负着莫须有的亡国罪名,面对所有背叛的亲友,和那些令人心灰意冷的失望悲痛目光,只能自己坚强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他曾经经历过,就像是整片天空都塌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而他却无能为力。
有一度他曾经觉得无b茫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但看着被迫跟着自己逃亡的两个弟弟,想起了当时不在国内的卡伊德,他想他或许可以暂时撑下去。
他本以为,终於可以有一个人依靠,有一个人肯相信自己,陪着他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
他终究不是人们口中那个如神般万能完美的「殿下」,他至始至终,就只是个有血有r0u,像普通人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翎希」。
翎希当年身负重伤还带着两个几乎是累赘的弟弟逃避追杀时,不过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
而现在连翎希自己都感到惊讶,他这一逃,竟然就是四年。
在这四年里,他几乎是独自一人对抗一个国家,士兵、杀手、通缉令、各方面无论明的暗的全都针对他一人来,既使受了重伤或濒si也只能随便处理後又要开始逃亡,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几乎待不到三个月。
所受的伤,所受的苦,只能往肚里吞,他在多少个让人寂寞到快疯掉的夜里独自蜷缩着哭泣。
但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那是因为他心心念念、支撑他走下去的就是眼前的人。
既使那时他不在他身旁,但对於翎希来说就像是坠落漆黑谷底,绝望前的最後一丝光明。
於是他带着两个弟弟翻过整个大陆,历经千辛万苦寻找忠心的下属,一路上的艰难痛苦全往肚里吞,只想着那人,却没想到原来等着自己的是希望落空。
抱持着的希望越大,得到的失望就有越多,这句话真切的字字说进翎希的心坎里。
闭上了眼,翎希深深x1了口气撇开头,他和卡伊德都需要冷静一下。
"不能被情绪影响、要冷静"翎希在心中告诉自己。
没想到一转头,霎时一束水蓝se的鲜花出现在眼前,吓了翎希一跳。
那束花带着一gu淡雅的清香,水蓝se的花瓣微微透明,有种水晶的透彻晶莹之感。
但真正让翎希吓一跳的是,男人手上的那束花只生长在他的故国,同时也是代表国家的国花。
那束水蓝se的水晶之花,叫做蓝莹花,又因为晚上会发出像月光般淡淡的萤光,被世人俗称为「夜引花」。
"黑夜中,迷失人们的引路者"
蓝莹花,应该早在国家灭亡,就被那些叛徒全部毁掉了,为什麽现在会出现他眼前?
翎希缓缓地抬头,一位身穿白se西装、头戴大礼帽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半脸面具下的容貌颇为英俊,却带着一gu犀利之感,加上一身显眼的白se,站在各se的人群里特别显眼。
心下一凛,翎希立刻提高了警觉,无论什麽时候他都绷紧了神经戒备着,这男人是什麽时候站到他面前的,还拿着那束花又是有何用意?
男人扬起一抹友善的微笑,柔和了脸庞轮廓,接着微微弯下腰将那束花塞到他手里,用恭敬的轻柔语气说:「欢迎您的到来,我亲ai的陛下。」
翎希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不敢置信地盯着男人,难道他是
的确,尽管男人藏得很好,他还是察觉到一gu淡淡的魔族气息。
被晾在一旁的卡伊德不明白翎希心中所想,只听到男人低语时最後那句语气加重的「陛下」,一皱眉便站到翎希面前,阻挡男人的目光,十足忠诚下属的反应。
但有没有包藏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什麽人?」卡伊德的现在的脸se好b寒冬,让翎希觉得原本还有些热的天气霎时骤降了好几度。
敢情是冰山发威吗?
虽然有些不识时务,但翎希脑中忍不住冒出这个想法。
作者碎碎念:
凌最近回头看了下以前的章回,做了一些修改,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
大方向的支线没有太大变动,只有部分修改,还加了一点点糖喔应该啦~′?`~?
造成不便,请各位多多原谅。__
ps今天说不定会二更喔~
看着眼前碍事的人,男人笑容依旧,眼神却添了几分戏谑和嘲讽,「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明晃晃的挑衅。
两人的针锋相对显然引来不少人注意,在一般人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打扮夸张的男人,和一个浑身散发生人不可接近气息的男人在为一个美人儿争执。
这一幕显然在旁观者眼里被误解很大,注意到目光的翎希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角se是哪个,立刻拉住卡伊德後匆匆别过男人便拉着人走了。
「殿下!」卡伊德轻而易举的挣脱翎希的手後,赶紧跟上对方的脚步。
不知道为什麽,翎希看到那男人後的反应很不对劲,他从没看过自家主子这麽慌乱的步伐。
这让卡伊德的心凉了一半,该不会
国家会灭亡,真的是殿下做的,而那个男人是同夥?
卡伊德的脸se惨白,他一直很不想相信,即使他亲眼见证,他也觉得事情一定还有什麽他们没发现的内情,殿下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但
一切的一切,都在否认他的期望。
心很痛,彷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卡伊德,」走在前头的人忽地停下脚步,「我希望你忘掉今天的事我会找个时间离开,之前和你说的,希望你能帮忙。」
其实之前在浴室里的说笑,在他心里算是半真半假,因为翎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拜托谁了。
至少卡伊德还会看在之前的情面上帮忙照料,说不定可以让他弟弟洗去莫须有的罪名,也许还能恢复原本的身分地位。
但卡伊德会不会明白他的意思,就得看他们之间的默契了。
翎希没有回头,他不想看到卡伊德不信任的眼神,那会让他无法狠下心狠下心将两个弟弟留下,然後离开。
他知道那个魔族男人是追着他而来,这代表他已经快来不及了,他必须尽快离开,离开每一个人的身边。
所以,就算会被最重视的人误会,他也不能犹豫。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留在原地的男人g起了一个与方才不同的愉悦笑容,「看来小猫身边还跟着一只挺有警觉心的狼犬呢。」
跑过半个广场拎回自家两个弟弟,一行四人回到了旅馆。
半路上就察觉到翎希的神情不对劲,艾樊尼拉住自家被打断玩兴而不悦的么弟,朝他摇了摇头,示意先别多问。
虽然他们家的大哥总是一副温良如玉的样子,但与翎希深交的人都或多或少察觉到他表现出来的,一向和外表不同。
不像表面那样的简单易懂,他的内心似乎树立了无数道屹立不摇的铜墙铁壁,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知道那颗心是真的温柔或是冷漠,是善良还是恶毒。
甚至连他们这些离翎希最近的人,都不从看过翎希露出除了那随时随地挂在脸上的微笑之外的表情。
他总是温柔的对待包容身边的人,却带着一点事不关己。
那种温柔彷佛只是一种本x,并非真心。
回到旅馆大厅,翎希看着令人感到温暖的木制房屋深深x1了口气,朝身後的几人扯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顿了下,他朝一边沉默的人笑道,「卡伊德,麻烦你再给我一间房。」
看着眼前人越发冷沉的神情,翎希的心也跟着往下沉。
原来,他的心还是会痛、会在乎。
默默点了点头,卡伊德走回柜台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他,看着那人带着自家弟弟上楼的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变得更加深沉。
那人的表现几乎说明了一切,这样的事实令人难以承受,却无法否认。
他有他的使命与责任,为了他的国家,纵然那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他也不能包庇。
不能,也无法。
吩咐两个弟弟好好休息,翎希转入另一间房,一关上房门,便无力的倚靠门板滑坐下来。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翎希喘了好几口气,缓缓抬起右手,折起袖子。
黑se线条宛如蜘蛛网般密布在原本白皙的手臂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黑se线条是沿着血管交错着,一点一滴用着r0u眼可见的速度朝肩膀蔓延。
几乎只要那些黑线一移动,翎希便感到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
这些黑线是当时国家灭亡时,那些叛徒在他身上所下的诅咒,名字很浅显易懂,就叫「黑网」。
这个诅咒很恶毒,即使施术者si了,诅咒仍会持续运作,没有解决的方法,除非受术者也si去。
一旦黑线蔓延到心脏或覆盖全身,受术者就会si。
受术者到si之前都必须承受灵魂撕扯般的痛苦,si亡某方面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最快的解脱。
那些人就是不想看他好si,更想看到他生不如si的模样,可笑的是,他们b他更早下去了,根本看不到。
在逃出来的期间他不是没想过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但最後只能找到稍微抑制诅咒的方法,勉勉强强撑过去,这次却因为那个魔族的气息再度触动了诅咒。
又是一波疼痛,翎希sisi咬着下唇不发出一丝声音,好不容易挨过去,确定黑线没再移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清醒一下。
拖着一头sh漉漉的长发踏出浴室,他将自己摔到床上,软绵绵的大床让人眼皮立刻沉重了起来,挣扎了几下,翎希乾脆靠着墙坐起来保持清醒。
想起了进房前自家弟弟和卡伊德担心的神情,纠结了好一会儿,翎希叹了口气,跳下床去找人。
握着门把,翎希犹豫了下,基於某种私心,翎希决定先下楼找卡伊德。
别误会,他只是因为卡伊德那家伙心思b较细,容易乱想!
刚转开门的那一刻,翎希忽然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浴衣,只得默默退回房里换衣服。
从房间衣柜翻出了件可以遮住黑线诅咒的袍子套上,翎希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下楼。
慢慢地拾阶而下,翎希忽地停下脚步,他听到一个不属於卡伊德,但却很熟悉的男人声音:「非常感谢您这次的帮忙,禁卫队长大人我相信代理国主会好好重赏你的」
因为有点距离,再加上那人说话时还压低声音,他只听到零星几句,却足以打碎翎希原本要见人的愉悦心情。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巧遇,这一切全是他和那些人设下,要抓住他的陷阱,他们之间,更谈不上什麽信任。
他也早已不是他的侍卫长了,看,人家还成了什麽禁卫队长,官阶都b之前大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无论如何,他都不是自己可以相信的人,甚至会是敌人。
躲在y影的一隅,翎希垂目看着坐在一楼背对着自己的人。
就像这样,卡伊德背对着他,他们之间越来越远,遥远的翎希连他的衣角也构不到,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他想得太美好了,他怎麽会以为,当国家灭亡後,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终究,只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铮」的一声,闪着寒光的银刃出鞘,无声无息地朝翎希的背後砍去。
早一步察觉到,翎希侧身闪过一剑,但下一剑却急急的朝他挥来,b得他只能不断向後退,一时之间,翎希竟忘了身後的楼梯,顿时脚下一空,整个人摔下楼梯。
坐在一楼离楼梯最近的卡伊德早听到了打斗声,一个侧翻越过沙发,任由本能带动身t,冲到楼梯边接住掉下来的人。
原本做好心理准备要使用魔法的翎希,从眼角瞥见一道黑影朝自己急速冲来,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和那人呼上脸颊的温热吐息。
愣了下,翎希仰起头呆呆的看着在眼前放大好几倍的脸庞,对方正好也低下头,顿时四目相交,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碧绿眼眸直直望进翎希的眼瞳深处,里头包含着许多他看不清的情绪,令男renyu言又止。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翎希手忙脚乱的跳下对方的怀抱倒退了好几步。
「」两人相对无言,这样微妙的尴尬没持续多久就被另一人打破。
「我刚在想怎麽没见到亲ai的皇子殿下,您就出现了呢,真巧。」一如往常毒舌的男人转过身,镶在那张俊雅脸庞上的淡灰se眼珠正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看到这个男人翎希只觉得头痛,这家伙是整个大陆唯一一个武力值可以和他有得拚的剑士,尤其他现在情况不太好,不知道可不可以顺利带艾樊尼离开
「」眼神复杂的瞪着眼前的护国大将军,对方在这突然的时间为了他一个叛国的皇子亲自从皇城千里迢迢追到另一块大陆的小城里,还这麽大费周章想必那个人也都跟着来了,「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找我呢,」顿了顿,翎希皮笑r0u不笑地说着,「真令我感到光荣。」
「接下来还有让您感到更光荣的事。」男人唇边扬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接着二楼便传来一阵刀剑的碰撞声响,和他家两个弟弟的喊叫声。
「瑞芈尔!」
终於啊!!!我终於解禁啦~之前凌珍贵的笔电被没收了qaq
好不容易拿回来,凌可要好好补偿小读者了~
下收补发
甜甜的圣诞小特辑~大心
ps晚了一些应该不会被打吧?大误
像小团子的殿下
时间:翎希10岁,卡伊德14岁
地点:皇g0ng
卡伊德视角
皇g0ng的夜晚总是静悄悄的,而在宴会後的皇g0ng走廊也不例外。
卡伊德微微低下头,他身旁的殿下缓慢地踏着步伐,留着一头柔软长发的黑se小脑袋正一顿一顿的点着,让卡伊德有某种冲动想00看。
真可ai。他默默地想。
「殿下,我们直接回房吧。」赶紧拉回直直朝墙上撞去还不自觉的人,他一边问着。
「唔?喔,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翎希乾脆靠在他身上,眼睛都闭上了。
催促殿下梳洗并看着他爬shang後,他走向门边正准备离开,反sx的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小殿下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蓝眼巴巴地揪着他。
「殿下,还有甚麽事吗?」招架不住那样的小眼神,他不着痕迹地躲着殿下的视线。
「卡伊德,我肚子饿了。」当他抬头後,再度接收到可怜兮兮的小眼神。
「」
於是,五分钟後,他带着殿下出现在夜晚的厨房。
因为今天有晚宴的关系,厨房的仆役准备好料理後就早早下去休息了,
昏暗的厨房隐约传来水落下的滴答声,加上今天的气温偏低,看着有点y森。
感觉手里突然多了个冰凉柔软的物t,他低下头,殿下缩着小小的身子窝在他身边,大大的眼睛正望着他。
默默地脱下外袍,他将殿下裹得紧紧的,才牵着人开始寻找食物。
最後的结果,他找到一盒团子、一碗已经泡过的红豆,大概是哪个下人把之前节日那天剩下的食材都留下来了吧。
他正苦恼着怎麽用不jg的厨艺弄出食物,就看见殿下捧着那堆食材蹦蹦跳跳地跑到一旁的柜子旁。
「卡伊德,帮我拿那个锅子。」看着小小的人儿踩在凳子上努力踮起脚尖仍碰不到柜子的顶端,他走过去,想了想,抱起了那柔软的娇小身躯。
好好好抱
「唔,这样也可以啊!」
单手抱着殿下的腰,他赶着整堆锅子都掉下来前伸手扶住推了回去,然後拿了最上头的一个,抱着人走回流理台边放下。
待两脚重回地面上,翎希便开始忙碌起来,而他就站在一边默默地看。
真可ai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麽想了。
因为,是他的殿下啊脑中突然冒出了这麽一句,让他浅浅的g起唇角。
「呼,做好了,卡伊德!」
停到呼唤抬起头,眼中就撞进了翎希大大的灿烂笑脸,让他一瞬间有种心脏遭到重击的感觉。
「嗯。」於是,差点承受不住这种攻击的他只回了这麽一个字。
「我做了红豆汤圆喔,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太甜,所以没有加很多糖。」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回应,翎希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刚烤过火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闪着兴奋的光辉。
「殿下,我不用」在看见那两碗满满的汤圆,他猛的止住声,轻轻捧起还有些烫手的碗,「殿下,我给房间的壁炉生火,我们回去吃吧?」
「好!」
卡伊德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的厨艺可以b得上他的殿下了,那碗汤圆就很合不喜甜食的他的胃口,不过就算殿下做出来的是hui物,他也甘愿吃下。
汤匙敲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汤圆吃完了,反sx看向一旁,映入眼帘的一只碗里还剩了一半的甜汤,而拿着它的主人正点着头打起瞌睡了。
没有摇醒翎希,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愿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他的殿下只穿着一件白se的睡袍,窝在火炉边缩成一小团,火光将他的小脸映的红红的。他就这样看着,直到这幅景象深深烙印在脑海里,才伸手拉起外袍轻轻的披上翎希的肩膀。
「唔,卡伊德」小小的人儿r0u了r0u眼睛,用着软糯的声音叫着他。
「是,殿下,我在这。」他放轻声回应翎希,将他手里的碗放到一旁,小心的抱起人。
大约是下意识的依赖,翎希的小脸在他x口上蹭了蹭,「卡伊德抱抱」
「!!!」面上依旧毫无波澜,他的手却莫名抖了下,差点抱不稳手中的人儿。他望着怀中的人儿楞神了一会,嘴角浅浅的g起,那双深邃的碧绿眼瞳也多了彷佛可以溺si人的柔情。
「正抱着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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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想写个短短的小番外,一不小心就爆出了那麽多
没关系,大家看的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