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出头,烈日高挂,万里晴空之下的宣京显得格外热闹繁华。
宣京有一名为顺江的江河,坐落于城南,每到上元佳节的大庆几乎都是在顺江举行,故此顺江周边的被开发的极为繁荣,坐落于此的精美宅院府邸更是随处可见。
整个宣京除了距离皇宫最近的城中地段外,就数顺江达官显贵最多,因此顺江周围一块也常被京中百姓称为贵人之地。
顺江边上的顺江茶楼内,一名身穿锦服的少年公子此时正坐落于窗台,观赏着顺江景色。而他的身边,除了一位五十余岁的老人伺候外,周围还站了数十个腰间佩刀的壮汉,光看这阵仗,就知他身份不凡。
不错,此人正是今日随兴出京的大宣皇帝,楚天耀。
而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则是现今大内总管兼大宣内监机内建总督的傅少卿,身旁数十护卫为首之人,正是现今御林军的主将启翔。
“呆在宫里实在无趣,若不出宫,也看不到我大宣京都的风采!”楚天耀嗑着瓜子,从窗外看着顺江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豪迈之情。
“那可不。”一旁站立的傅少卿满脸堆笑,“我大宣子民在您的治下那是风调雨顺,欣欣向荣,老百姓心里可都念着爷您的好呢!”
“呵!”
楚天耀冷笑一声,傅少卿这马屁拍的他都有些脸红。回忆往昔原主登基以来所做种种,说昏君都算抬举了!百姓不私底下骂娘就不错了,还念他的好?何好之有?
想到此处,楚天耀心情略微有些沉重,既然让我荣登大位,那我便要在这一世为这天下黎民打造出一个真正的盛世出来!
就在楚天耀观景之时,街上传来一阵骚乱之声,一道女子的尖声呼救响彻街头,“救命!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我们的爷就是王法!”
几名身穿长衫的奴仆叉腰冷笑,脸上尽显狂傲之色。
“嘿嘿!”从几名奴仆身后走出一身穿华服,身材肥胖的男子,朝着那呼救的女子露出了邪笑,“小娘子,你跟了爷可有数不清的好日子过,何必这么执拗?”
那女子约莫十四五岁,尽管身着粗衫但却没有让她窈窕的身段有丝毫减分,俏脸上沾着些许淤泥却仍难挡清丽的姿容,只不过此刻面色尤为惊恐,让她的五官稍显扭曲。
那华服男子带着奴仆将那女子围了起来,周边的百姓们虽有好事者驻足观望,但在瞧清那华服男子的面容后,无一不做壁上观,尽管有人对那女子投以同情的目光,但似乎都惧怕于那华服男子的威势而不敢上前打抱不平。
看到这副情景,楚天耀便知那围堵女子的华服男子身份不简单,当即朝一旁的傅少卿问道:“这人是谁?”
“回万岁爷,那是兵部侍郎赵厚嫡子赵春风。”傅少卿赶忙凑上前,汇报道:“赵春风仗着家中老子为朝中大官,行事多有跋扈,如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已非第一次了。”
“混账!”楚天耀怒而拍桌,“这宣京府尹的人都不敢管?”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就敢有人行这等腌臜之事,他焉能不怒?
一旁的启翔当即就握住了腰间的刀把,恭声道:“陛下,要不让末将去结果了那狗贼?”
楚天耀听后正欲挥手下令,可这时街上却突然有了变故,只见一名身穿青衣,身后跟着两名官差的一伙人冲了进去,其中领头的青衣男子怒声道:“天子脚下,尔等也敢强抢民女?”
“哟!”
那赵春风见着有人管闲事,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嘴角露出冷笑:“哟,是个官?你他娘的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爷的事你也敢管?”怎么说他赵春风也是官家子弟,瞧那青衣男子身上的青衣袍服上绣着黄鹂,便知眼前出声阻拦他的人是名小官。
“吾乃大理寺主簿邱旭!”身着青衣官服的邱旭冷冷地看向赵春风,说道:“见汝当街强抢民女,焉能不管?”说着,又朝着自己身后的两名官差挥了挥手,“来啊!给这当街强抢民女的恶贼给本官拿下!”
邱旭身后的两名官差作势便要拔刀,谁知赵春风放声大笑起来,搭着一名奴仆的肩膀,指了指他,“哈哈!你听他说啥了吗?大理寺主簿!一个小小的主簿也敢管爷的闲事!”说着,赵春风拍了身旁奴仆一掌,“告诉他,爷是谁!”
那奴仆撸起袖子,哼着鼻,趾高气昂的扯起嗓子:“听好了,咱们爷乃是当今大宣兵部左侍郎赵厚赵大人的嫡长子!就凭你一小小的主簿,也敢在我们少爷面前拿腔拿调?”
闻言,邱旭身旁那两名作势就要拔刀的官差瞬间老实了,连忙凑到邱旭身后,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
“你们耳聋了吗?”邱旭望着身旁的两名官差怒骂:“见着百姓你们各个尾巴翘上天了,怎么,见着官员子弟就焉了?”
“哈哈哈!”赵春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讥讽道:“汝一小小主簿还敢来凑爷的热闹?赶快滚开!不然爷他妈揍了你也是白揍!”说完,那赵春风直接转头,伸出两只肥手就要朝那被围的少女抓去。
“狂妄!”
邱旭大怒,大手如风般探了出去,竟直接抓住了赵春风的右手,只见他拽起赵春风朝后腰狠狠一甩,那胖的跟个球似的赵春风竟被他摔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