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东行面色沉着的望向刘杰文,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既然当初试题在经留贵府之时贵夫人是知悉人之一,还请刘大人将贵夫人叫来让沙某问问话。”
“这事与我夫人何干?”
见刘杰文情绪如此激动,一旁的刘哉伸出手拍打起桌面来,厉声呵斥道:“沙大人今天是为公事而来,他如何说,我等如何做就是了,你哪有这么多话?!”
心中虽还有些不服气,但受到父亲训斥过后的刘杰文还是收敛了很多,阴沉着脸色朝堂外的下人吩咐起来,“把夫人叫过来。”
“是!”
候在堂外的下人立马向外跑去。
……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身穿一身浅绿棉服的林氏落落大方地从屋外走了进来,面朝刘哉父子福身行礼道,“妾身见过公公与老爷。”
刘哉颔首点头,伸手指向一旁的沙东行,“这位是内监机的沙大人,今日来咱们府上是为公事而来,有些事想要与你当面问询,问你什么,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
“妾身明白了。”
说着,林氏转过身朝一旁的沙东行行了一礼,“妾身林氏见过沙大人。”
“无奈叨扰夫人,还请夫人海涵。”
向林氏投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后,沙东行很快便进入了正题,凝神注视着林氏的面部表情,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据刘大人所言,当初会试考题经留贵府之时,存放于刘大人与夫人的主房之内,而那时刘大人正在屋内午歇,敢问夫人是也不是?”
“是的!那一日夫君正在屋中小歇,他将一堆捆好的书卷放在床柜前,起初妾身并不知那是何物。”尽管林氏回答的很是干脆,但脸上的面部表情与眼神则与他干脆的回答截然相反,显得有些紧张与躲闪。
“这之后就是刘中堂派人回府通知刘大人将考题送入宫中了吧?当时来贵府传信之人是夫人接待的?”
“是的,也是听了公公叫人来传话,妾身才知道老爷放在床柜上的书卷文书是会试的考题……这之后妾身就叫醒了老爷,老爷则是立即带着试题出了府……”
听完林氏讲述了全部过程,沙东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一双眸子射出一缕如刀剑般锋锐的寒芒,死死地盯着林氏那不自然的脸色表情,“夫人能够确认当天那试题一首在你与刘大人房内吗?”
“这点妾身可以确定,自老爷将那卷文书带回房后就没有人动过。”
“夫人可拆开看过里边的内容?”
“妾身未敢拆看。”
“当天除了你夫妇之外,可还有人去过你们房中?”
“除了屋外的丫鬟进房送过茶点之外,再无第三人在我与老爷房中久呆过。”
沙东行的追问一次比一次紧迫,且在后半段询问林氏的问题变得奇怪起来,多是当天的细碎琐事。
林氏的表情虽然显得紧张,但回答沙东行的提问时给出的回答却是无比清晰和干脆的,仿佛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