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绝!太绝了!”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一叶孤舟,一杆钓钩,天地间苍茫白色中只一点黑影,何等孤独苦寂!何等空灵致雅?!”
“此诗一出,必名留于史也!”
馆内再度掀起沸腾之声,这一次的叫好声比之先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热烈高涨,所有人都用一种热切的目光注视着楚天耀,在场所有人都被他所念的这一首诗作折服!
就连先前不可一世的庞星瀚,此刻也如同狂热的信徒般喃喃自语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真乃旷世佳作也!”
“黄兄!”
庞星瀚猛地抬起头来,面朝楚天耀郑重地行了一礼,“庞某输的心服口服,此诗一出,多少诗词将沦做陈词滥调?!”
“黄兄之才远甚庞某也!这宣京第一次才子的名头,我庞某安敢受之?”
面对如此激动的庞星瀚,楚天耀也有些发懵,连忙扶住他道:“庞兄言重了,在下也说了,这首诗作是在梦中听得,并不能算成黄某所作……”
这话在庞星瀚听来却有了歧义,他一个劲地拍胸道:“黄兄不必自谦,也无须用这样的话安慰庞某,即是才不如人,我庞某自当认输口服!”
楚天耀嘴角一抽,本还想在解释,但看庞星瀚那满脸较真的模样,便只得闭上嘴作罢了。
“皇……黄表兄这首诗作一出!当名震天下也!”卫学海像是吃了春药般激动地跑到楚天耀身前,呜哇哇地嚎叫道:“黄表兄之才学,就如九天皓月般熠熠生辉,天下读书人与您相比,就好比是萤火之微尔,我大宣有您这样的人中龙凤出世,真乃我大宣社稷之福呀!”
他这一通马屁拍下来首让楚天耀无语,后者拍着额头踹了他一脚,细声低骂道:“你这嘴给我收敛些!少说些漂亮话!”
目睹整个过程的卫清荷己经彻底愣在了原地,她那双暗含秋波的水眸正痴痴地望着楚天耀的背影,心中对于楚天耀的爱慕之心越发浓郁起来。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你是想以诗抒情么?你是将自己比作独钓江雪的老翁么?这江雪,是否又指这大宣江山呢?”
“皇上,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怀揣着好奇与仰慕的复杂心绪,卫清荷清秀的脸颊上增添出一抹独特的红晕………
见周围人一个劲地凑上前来跟打招呼,楚天耀只觉浑身不自在,耸动着肩膀,朝一旁的卫学海挤动眼神,后者颇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将靠向楚天耀的人们挡了下来,“诸位,本侯与表兄突有要事要处理,就且先离开了,我代表兄谢过诸位的深情厚谊……”
……
从高泰棋馆离开后,楚天耀与卫学海兄妹二人结伴在顺鹊桥上闲逛起来。
行至桥中段,背手而立的楚天耀突然开口道:“那庞星瀚是庞大学士的孙子吧?”
观察着楚天耀脸上的表情,卫学海佝腰回话道,“回万岁爷的话,那庞星瀚正是文华殿大学士庞项墨庞大人的长孙,同时也是今年参加会试的考生。”
“哦……据说他被人称作宣京城的第一才子,朕倒是听过他的名讳,今日一见,确实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