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絮戴着手套的手紧握着蔺可聿的,“这是我二师兄,崔君季。二师兄我就不必为你介绍了。”
蔺可聿回握住她的,两手紧扣,两人对视一眼全是情意,局外人看得格外清晰。
崔君季心中的担心悄然无存,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直入主题,“说说你病发那日有什么不寻常之事?”
“恕蔺某不能起身。”
崔君季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蔺可聿才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这并不是什么病疫,或许是一种毒。”
闻言崔君季有些惊讶,看向面色正常的倪絮,“你们与他说过?”
倪絮摇头,“并无。”可她一点都不诧异蔺可聿能够察觉到。
在她心中他一直这么敏锐,再细小的事情他也能发现不对劲。对他,她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只要他在,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崔君季不由得调整了坐姿,更加端正了,脸上笑意收敛,眸中却是欣赏,“那你为何会觉得你这是中了毒?”
蔺可聿笑道:“蔺某对医与毒并没什么了解,但这‘病疫’在洪水之后突然爆发,看似是合乎常理的,但仔细一想并无道理——我后来问了陆大人,我们到紫洮县那日所见的脏乱其实是百姓病倒之后因为他们人手不够,才出现的。”
“也就是说,在‘病疫’爆发之前,紫洮县还是干净整洁的。再加上我去看了地上的积水,里面也没有滋生幼虫。更别说那些污秽了,一般在日光暴晒下那些污秽才会真正产生威胁。”
日光暴晒,产生异味,才更容易引发病疫。
崔君季又问道:“那是谁对你下的毒?你可有答案?”
倪絮将蔺可聿扶了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又拿起一杯水喂到他嘴边。
蔺可聿看着小姑娘,黑眸中荡开笑意,轻抿了一口清水,继续说道:“席尔微。”
他半躺在床头,一头青丝柔顺散下,披散在肩上、胸前,苍白的脸却带着温和笑意,病中带着一股子悠长温绵的韵味,依旧好看的不可方物。
而他一双清浅的眸子,说话间却是看着她的,专注而又让她觉得莫名心安,一股阳光暖意从心底渐渐如涨潮的海水一般漫过心间,一颗心都泡在了蜜糖里似的又暖又甜,让她只觉得好像在温暖云间,柔软的无法言喻。
见小姑娘呆呆的样子,低笑一声,继续与崔君季解释道:“那日我并未触碰任何与病人有关的东西,只喝了一杯他给我的茶水。”
“当然这不足以让我认为是他,回来之后我便命人去查了他。这才发现原来他是司廿国宰相那拉锦显的大儿子,那拉尔微。”
“你竟还让人查了他?我都不知道。”倪絮为他轻轻擦去了嘴边沾上的水,不满的鼓起了腮帮子道。
不得不说蔺可聿的直觉真是让人觉得可怕,并且他还能将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简直不是常人可比的。
蔺可聿紧握她的手,手指在她手心划了划,笑着解释:“我想着等结果出来了再同你说,恰好今日月黎传来了消息。”
崔君季却毫不客气的拆穿他,“你是怕小师妹表现的太明显了,会打草惊蛇罢?”
这场谈话便在蔺可聿的咳嗽声和倪絮的瞪视还有崔君季的哈哈笑声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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