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始比,我花哪可能这么怂。
这么说起来,上次哭得就很突然,跟汪洋说完话后,情绪也很不寻常。
春芽杯,春芽杯,其中必有蹊跷。
叶成章犹豫了下,走到阳台上,拨通了汪洋的电话。
还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不问小花不就行了。
恰好是课间,汪洋与班里的一众男生站在走廊上吹风。
他们班的男生野得跟猴子一样,聚着堆儿打量经过的女生,看到漂亮的,还要吹几个口哨。
“这个正,你看那腿直的……诶还往这边看了。”
“看谁呢。”
“当然是看我。”
“看的可能是狗屁。”
“哈哈哈哈。”
汪洋正跟他们一起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掏出来接了,声音还带笑:“喂。”
“汪洋”,叶成章正正经经叫了声他的名字:“我们小花生病了。”
汪洋的笑止住了,他走远了些,站到楼梯间,问:“怎么了?”
“这是我想问你的”,叶成章听到他那边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对面居民楼里的星星点点灯光,又说:“是因为英语演讲比赛的事,有心理压力才病了。”
“是么”,汪洋自动屏蔽了前半句,脚尖无意识地轻踢着墙脚:“可能这个比赛特别重要吧。”
叶成章笑了下:“得了吧,我又不傻。你说不说吧。”
最后的话音有些重,汪洋没再打岔,沉默了会儿:“这事儿,我觉得你还是问秦今秦比较好。”
“那我还给你打什么电话”,叶成章倚在墙上,伸手在裤兜里摸了会儿,什么也没摸着,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抽烟了。
汪洋还是没讲话,叶成章空落落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第二次问:“说不说?”
又一道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任课老师从楼梯上走了上来,瞟了汪洋一眼:“马上上课了,进教室!”
汪洋看了看老师,轻咬了下嘴唇,转身就飞快地往楼下跑。
老师在身后吼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们班主任!”
叶成章在这边笑了起来。
汪洋下了楼,往田径场走去:他们那群一块儿玩的,如果翘课的话,晚上会聚在操场的男厕所抽烟,既然都跑出来了,待会儿直接加入大本营好了。
他边走边跟叶成章说:“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小学的时候,她好像不能当众发言、演讲这些。”
“不能”,叶成章咬了下这两字的发音:“是什么意思?”
“就是,人多的时候,在台上会说不出来话、很紧张,严重的时候还会反胃呕吐”,汪洋道。
叶成章的心揪了一下,直觉会听到不太想听的东西,但不得不往下问:“为什么?”
这次,汪洋没有立刻回答,好一会儿,他才艰涩开口:“本来是好好的,有次,学校一群人欺负她……好像欺负得比较厉害,然后就,不能了。”
“欺负?”叶成章定定地重复了一遍,像是无法把这两个字与秦今秦联系起来。
他的秦小花,曾经那么高傲、冷漠。
他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怎么欺负的?”
“小学生”,汪洋喃喃:“能怎么欺负。”
能怎么欺负,你他妈问我能怎么欺负。
叶成章忍不住要骂娘了。
他嗓子发涩,左手握成拳,抵在阳台的防护栏上,静了半晌,低低问了句:“有你么?”
汪洋已经走到了田径场。
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遥远的风与月光。
他说:“没有。”
“真的没有?”叶成章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