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以后,火器营会赶到那里。”
禾黍身上的布一松,背露了出来,她忙咬住一个角,在身上绑了几个结。谢长生微微一愣,把她紧紧拉进怀里,附耳说:“保三叔。”
“什么……什么意思?”她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一定要再确认一下。
“其他人都可以舍弃,但一定要留下三叔!”
“好……”禾黍立刻转身对谢莹草说:“你去叫表哥,我去开谢二小姐的牢门!”
“不用!”王济阳拉着谢二小姐过来了,背上还伏着三叔。
他还没有醒么?禾黍忙指着罩哥说:“他们要点火了!烧火之后,行尸会暂时散开,我们有一点时间跑出去。”
众人都点头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就见四姑突然浑身发抖地冲过来。
谢莹草伸手扶她。
“不要!”禾黍用火把一绕,只见她脸色发青,牙齿锋利,发了疯地朝谢莹草扑过来。
“是行尸!快跑啊!”
他们跳着朝地牢口跑过去,突然一片火起,烧着了禾黍的被单。
她尖叫道:“罩哥!点火前能喊一句吗!烧到我的脚啦!”
“能!”
地牢洞口的行尸着了火,立刻四散躲开,引燃了后面的几只,洞口顿时空了些,透入一丝圆圆的光,原来现在是白天呀。
一个黑衣人先跳出去,伸手拉他们上来。
罩哥他们一一跳上去,禾黍最晚,在下面托着三叔。
“快快快快快呀!”
三叔睡得像死人一样,不伸手很难拉上去。禾黍要哭了,猛拍他的头:“三叔我要咬你了。”
三叔还是没醒,禾黍踩着行尸,在他们头上跳来跳去。
她真的要哭了,流泪道:“你们咬就咬吧,干嘛撕我身上的布。”
等被罩哥拉上去,才发现一大片被单被烧得烧,撕得撕,只剩下短短一块。光天化日下,她基本赤身露体。
禾黍忙把布条往下拉了拉,勉强遮住了些腿。
“快走!”罩哥一剑刺出,刺穿了同伴的额头。
最先跳上来的黑衣人已经被咬得不像样子,给他一剑,是留他一份最后的安宁。
“谢长生呢?”
他还没有跳上来。罩哥不管他,径直奔向码头的方向。
“沈医官,你知道火器营吧?”
“知道。”
“嘿!他还真是把什么都告诉你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弟妹。”
“不……不用了。”
王济阳看不下去了,边跑边说:“先停一下吧!禾黍你穿我的衣服!”他身上穿的还是成亲的吉服。
可是行尸跑得飞快,他们哪里有喘息的机会。
禾黍只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啊……不……不用了……”
“沈医官,你带着他们先走。”
“你你你你们要做什么!”
罩哥笑着说:“我们先挡一挡,晚一点过去。”
“你们……”禾黍不肯,“要死一起死,我也留下。”
“不!长生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三叔,你知道吗?”
“我知道。”
见禾黍点头,他顿时轻松多了:“现在不是你啊我啊叽叽歪歪的时候,我们也没想到这一趟差竟然办得这么不顺。”
她边跑边流泪:“码头还有多远?”
“还有一段路。谢大小姐认得。”
谢莹草点点头,她有点体力不支,脸色绯红。
她的复刻人长着一副行尸脸,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罩哥打趣道:“你跟着跑什么?别被火器营当行尸轰死了。”
她不高兴地说:“王医官都没嫌弃我,你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