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轰然的巨响划破苍穹。
两层哨所式建筑被横腰斩断,几棵大树从建筑内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生生的将上半层建筑顶上了半空。
顿时,电力系统被暴力的破坏,所有光亮在一瞬间消失。
若是还有光,你就会看见,有源源不断的大树从中间冒了出来,顷刻间便成长出参天大树,将建筑顶上去了几分。
外围,一直游生在在不远处的藤蔓,像是活了一样,以惊人的速度,边生长在边向建筑的地方游走去。
云澜看着被生生撑开的空隙,没有任何犹豫从断壁残垣中,跑了出去。
有巨大的石块从枝桠见坠落,粉被树枝挡开,但是不打不下的石块还是会落在她的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青一片紫一片了。
云澜跑出了整整20米远之后,这才来得及来开精神力,向后“看了一眼”。
如同事先料想的一样,一部分人被掩埋在了坍塌的建筑底下,一部分人还惊讶于这样的诡异事件,大脑的回路还没有回复正常。
最后一部分人,虽然很快就想到了云澜,但是这电停得太过及时,四周都是茫茫的森林,视野并不宽阔的她们,连云澜的身影都没有看到,就直接被后来的藤蔓给缠住了。
云澜还没来得急松下一口气,一个愣神,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云小姐,深更半夜的,您这是去哪?”
一棵大树之上,斜坐着一名男子,他左手拿着一管笛子,右手拿着一瓶酒,在夜色之中精准的“看”向她。
很显然,是她无意之间撞到的。
这是什么运气?
那么宽广的森林,她就找了这么一条路,居然还被人撞见了。
“我想去哪,与你何干?”她冷笑一声,身旁试图靠近她的精神丝,如同潮水一样被击退,听着对方咳嗽不止的声音,云澜便知道,上次给他造成的创伤,他还没有彻底复原。
是的,这人她认识,那夜巷子里见到过,底子虚浮,但是招式很漂亮,就连今天逃亡的方法,还是从他那启发的。
现在每一分一秒都是逃生的世时间,云澜也不愿再多话,迈出脚步开始跑了起来。
与此同时,精神力拟态出一支长箭,在对方拿起通讯器想要联系的瞬间,猛然的向他的头部扎了过去。
听到后面“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已经跑远的云澜勾了勾嘴角。
这一插曲,自相遇到结束,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广袤的森林,逃起来其实并不容易,一方面要掩盖住自己的气味,一方面要迅速且隐蔽的逃离,在大规模的搜索队伍到来之前,逃离的更远。
夜色中,每一次飞行器的掠过,都让她心惊胆战。
幸好她是军校生,也幸好参加了丛林的那次比赛,她学会了怎么掩盖一切痕迹,有精神力作弊,她能做到和专业人士差不多的地步。
一直到天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云澜终于停下了步伐。
她倚在树干旁,将所有的体重都交给大树,胸口上下起伏的喘着气。
此时,身上的衣服被森林中的露水打湿,完全贴在了身上,带着钻心似的寒意,就连鞋也湿了个透彻。
总算是暂时逃出那个地方了。
不是她不肯乖乖的呆在原地等救援,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的不安在一点点的增加着。
呆在那个地方5天后,她还没发现建筑周围有加强戒备的意思。
就知道,自己这次陷入的境地,应该是差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应该是很自信,景木或者说别人不会轻易的发现这里。
所以……
做人不能守株待兔,这是老祖宗告诉我们的。
从那时,云澜脑海中就暂时形成了逃亡的计划,她一直都在寻找突破点,她不怕弄出动静,她就怕没有动静。
即使没有逃亡成功,能为别人的救援提供些讯息,想必,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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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世界,模糊成一片。
水面视野中,几个个扭曲的影子驻足了许久之后,这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她没有动,也没有想过要动。
5分钟后,脚步声再次传来,同一批人再次杀了个回马枪,直到在周围全部的草丛树枝上全部都搜了一遍,这才不甘不愿的撤走了。
10分钟后,平静的湖面慢慢的泛起了涟漪,翻滚的小水浪慢慢的涌了上来,一个人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两三根植物空心的根茎,一头浅浅的露在水面之上,就足够她在水里潜上半个小时甚至于更长时间不动。
她狠狠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游到岸边,也不忌讳什么,脱下外套,外套上的水分拧干,这才重新穿在了自己身上。
一脸三天过去了,果然如同她所想的,即使她失踪,所谓的搜索“大部队”的规模也大不到哪去。
从逃出来开始算起,她已经在这广袤的森林中呆了足足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