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在东大这边如鱼得水,待上一个月甚至感觉到了轻松,原本以为会一辈子待在黑暗中,现在却能在阳光下享受最棒的教学资源,学着对未来有大用处的医学,他挺满意。
一位比他小十几岁的女孩却孤身一人到了陌生的美国留学。
她的求学之路中,同班同学大部分比她大七八岁甚至十岁,仅有一两名同龄人,她也完全不敢与他们有过多接触。
既是不想连累周围人,也是害怕错把监视者当朋友。
十岁出头的茶发女孩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她没见过父母,只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
说是相依为命其实也并不准确,她其实很少能见到自己的姐姐。
她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幼时的记忆都好好保留着,正因如此她才能记得姐姐说的话,可以从姐姐那边知道正常人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至于完全沦为没有思想的工具。
[志保是妈妈留下的天使,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然而,她并不适合天使这个词。
她刚出生不久,父母就死于火灾事故。
她和姐姐的日子不好过,总是被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注视着,她们年纪太小没办法自食其力。
姐姐出门上学的时间,她只能独自在小房间里爬来爬去消磨时光,那时她唯一的消遣就是玩房间里的积木游戏。
到了三岁,她被一群黑衣人带去一个陌生屋子,被禁锢在床上推进一个白色舱体,那是在做什么她不太清楚。
只知道那之后她们两姐妹的生活有了改善,姐姐去了正常的学校上学,交到一些朋友,回来后笑容渐渐多了。
与此同时,周围监控她们生活的也变多了。
原本跟姐姐还有私人相处时间,那之后却几乎没有了。
她被迫接受一群人的一对一教导,几乎没有去过正常的学校上学,一直过着被囚禁注视的生活。
最初两年的基础教学之后,确保她能正常书写并看懂文字,就开始教学医学相关的知识储备。
在她被教导着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实验,她终于知道自己像什么。
她就是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小白鼠,被监视、控制、可以被任意处置。
她没有能力反抗,只得用无休无止地学习来麻痹自己,十岁拿到大学毕业证书,现在直接被送到这个陌生的国度。
她从不曾获得自由,即使这个国家号称是自由国度。
缓慢从机场大厅往外走的魁梧男人突兀地打了个喷嚏,周围赶路的行人立即给他留出个真空地带。
魁梧男压压帽檐,低声嘀咕,“所以我才讨厌回到这里,分明在这出生的我,为什么还得承受水土不服啊?!”
他脑袋里面另一个意识体悄然撇嘴。
[当然是你这副身体其实是第二次来这里啊,水土不服是非常合理的!]
[你这家伙可悠着点,这是给中村君准备的身体,别胡乱糟蹋!]
里卡尔没走出几步,熟悉的不妙感再次侵袭他的身体,环顾一圈,发现这附近果然是没有洗手间的。
他又不得不退回去,这套动作已经是重复第五次,半小时前下飞机的他,此刻仍然没能离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