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桥抱住他的腰,眼泪很快在景万里的胸口上晕了一大片。景万里抱紧他,摸着他的头。在他的头顶亲吻了几下,“快上去吧,随时打电话给我。我等你。”
史云桥拉着他的手抽泣着不肯走,景万里把另外一件衣服塞到他怀里,推了他一把,“这件衣服给彦山。快上去吧,我不走。”
史云桥上去之后,很快变了天。雪花一飘一飘的,景万里没走。
他一直在医院下面站着,一直,没走。
史老爷子的葬礼隆重。守灵都守了几日,来者不断。
史云桥史彦山只不停地叩首,几乎麻木。只感觉到吵杂喧嚣,只看到不同的鞋子来来回回。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像是真的。
史云桥又弯下腰。
“爷爷一路走好。”
史云桥猛得抬起头,景万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姿势端正地磕了四个头。他的眼泪又汹涌出来积在眼底,景万里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又很快放开。对他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就出去了。天气寒冷,景万里的手也冷得像块冰,不知在外面候了多久才进来。
史云桥抹了把眼泪。景万里来得快去得快,史云桥却觉得不辣么痛了。
文轩啊了一声,“那是不是史先生和他弟弟?”
王明阳看了眼电视,电视里史云桥披麻戴孝捧着遗照,表情木然,史彦山紧跟着旁边,手里拿着白仪杖,不时地抹下眼睛,脸哭得通红。
摄像机一直追踪,他们两个人走几步就跪在地上行一个叩拜。雪路漫长,而大雪飘然。长长一条路他们反复地跪下又起来。融成两个白色的凄然的点。
今天是史老爷子入土。
史彦山平常任性又娇气,晚饭吃咸了都要念上好半天。这一次却沓无音讯。王明阳看了一会儿,“原来,是这种的家庭的孩子。”
老爷子总算入了葬,白事算告一段落。史云桥送史二一家出大院。打算转身进去的时候,听到一声,“云桥。”
他转过头,景万里站在稍微远的地方,对他笑了一下。他扑过去,景万里一把抱住他,带着人一拐,隐到暗处。
“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了不会走的。”
医院里我不会走,灵堂外我不会走,今天这一条漫长的送葬路,我自然也不会走。
我的云桥,在这里。
“你在哪个酒店住?”
“不远。”景万里亲亲他,“这几日,你受苦了。”
史云桥摇摇头,更用力地抱紧他。景万里也紧紧手臂。天气寒冷,两个人呼吸变成白色的水蒸气,像他们现在拥抱的影子,紧紧交缠在一起。
第二天史云桥起的早,家里气氛沉闷,吃早餐的时候一家三口相顾无言。
史云桥放下筷子,“妈,我想去看看他。”
史母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地址。
史云桥出了门,路上买了一束花开车到景万里酒店门口,刚挂了电话没多久景万里就出来了。
景万里坐到车里,给了史云桥一个吻。两个人就开车上路了。
陵园本就萧瑟,这种天气更是凄寒。
景万里跟着史云桥步步往上,最后停在一个墓碑前。墓碑位置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