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的晚宴,由于是私密的家宴,我也只化了淡妆,造型师并没有跟着,葭妍自己动手给我补妆。
夜里斯家包下了皇都酒店的整个顶层餐厅,请两家亲近的家属吃饭。
白日的签字仪式只有长辈在,到夜里的家宴,斯成终于出现了。
我不清楚他是何种表情神色,因为我一直端庄地坐在主桌上,客气地陪着斯太太和几位女性长辈说话,我不曾仔细看过一眼他的脸。
只是我料他举止大约十分如常,因为我听到他走近和我娘家人寒暄,声音是惯常的沉稳从容。
席间他同斯定中谈了谈美国的医院,预订在旧金山的ucsfmedibter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和治疗,斯家的房子在那边,还有亲戚也在,斯太太的考量是,要相互照顾也比较方便。
斯定中只能坐着,但穿上定制的礼服,依然是英俊的,他今天一直很高兴。
看他精神也不错,两家人都非常的高兴。
婚后我跟斯定中随即启程。
七月底,我和斯定中飞赴美国,他在ucsfmedibter,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终。谢谢大家都陪伴。
☆、第38章三八
斯家的房子在三藩市的noevalley,兰打街一百四十二号,一幢维多利亚式的大型住宅,此处居民多数年轻,我们的邻居,听管家文森先生说,据说还是我们的同胞。
老爷子的前任秘书,现在是斯成的首席助理,吴俊夫先生提前一周过来,替我们安排生活起居的诸多事情,管家文森特先生一直常驻旧金山打理斯家在北美的房产事宜,但佣人和司机需要重新找,而且斯定中的理疗师和营养师,也需要一一面试。
等到我们抵达时,吴先生在机场接我们,一切已经准备得非常好。
斯定中常年习惯在美国西岸住,这里阳光灿烂,气候温和,人也很热情友好。
由于没有提前申请学校,加上斯定中还需要人照顾,我便暂时中断了学业。
文森特管家安排的出诊时间是八月十三日,主诊医生是神经外科的drdonald,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的漫长时间,我推着斯定中,在加州大学旧金山分院医疗中心的一整个街区,来来回回地穿梭在医生办公室,研究中心,检查楼,接受了各种各样的检查和治疗。
美国的医院给我们的诊断结果,比国内的稍微好一点点。
十月,他重新接受了一次减压手术。
术后恢复良好,进入专业的康复护理治疗阶段。
我每天傍晚都推着斯定中出去散步,有一两个在此地住得久一点的邻居认得他,斯定中冷着脸不愿搭理人,我只好朝跟那位带着花丝巾的银发老太太微笑:“我是他太太,我们刚从中国回来。”
老美不会多问,老太太只吻了吻我的脸颊,祝我们haveanibday。
斯定中冷笑一声:“贤妻良母啊,演得真不错。”
我也不答话,笑笑推着他到草坪边看孩子们踢球。
我们在社区公园逛了一会儿,天色渐暗,风有些凉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条宽大的围巾,盖住他的腰部。
斯定中不发一言地一把扯掉了。
他突然冷脸,我也不再理会他,推着他到了草坪的一边,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惬意的晚风轻轻地吹拂在脸上。
我们身前不远处,几个踢球的混小子嘻嘻哈哈地跑了过去,然后一个胖胖的黑发小妞跟着奔跑过来,穿一件小碎花裙子,白白嫩嫩的一团,突然一个跟头摔倒在草地上。
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坐在草地上,喊了两声哥哥,望了一下四下无人理会她,她瘪嘴哇呜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奔过去将小妞抱了起来,孩子一双水汪汪的黑色眼睛,翘鼻子,樱桃嘴,竟然是亚洲面孔的宝宝,我凭空多了几分亲切,含笑哄着她,她身上还带着奶香味,轻轻地摸她软软的头发。
她不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斯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