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玉被打倒在地。
他翻个身,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心道今日看来,怕是凶多吉少了,天空雨水像无数细针一样,刺到他的身上,冲刷着他的脸。
也好,无恨之水,看来,可以了无牵挂了。
俞锦见此,虽然略有心疼,但是得逞后的喜悦已经占满内心,他冷笑一声,“四弟,让三哥送你上路吧。”
“三哥好手段,四弟自愧弗如,”俞斐烨垂着眼睛,看不到他的情绪,“四弟有一事相求。”
“讲。”
“三哥恐怕早已知道,这跟这人已经拜堂成亲,共结连理,今日我自有此一劫,我输了,我认,请三哥将我厚葬,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的儿子。”
“你到底要说什么?”俞锦不解地问道。
“请三哥给我半柱香的时间,让我,”俞斐烨顿一下,背对着俞锦,面无表情地看着夏长玉,“休妻!我不想死了与其同穴。”
夏长玉一怔,轻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最后闭上了眼。
俞锦翻个白眼,真是想不到,他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儿女情长之人,当真高看了他。
俞斐烨走到夏长玉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片刻,越看越难过,终于难受地别过头,似不经意间又似故意般对上薛近的双眼,眼中的水光流动。
薛近心领神会,握紧手中的剑,撇一眼俞锦,测算着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
俞斐烨蹲下,摘下自己的披风,遮挡着夏长玉的脸,见他脸上的红印,很是心疼,说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你当日说这番话的时候,可有几分真情?”
夏长玉说:“十分。”
俞斐烨不着痕迹地勾勾嘴角,“当真?”
“当真!”夏长玉睁开眼,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嘲笑道:“可是,那话是对熊孩子说的,不是你。”
“你知道我既是他,他既是我,又何苦说此话!”
“若是这样,那便是,我曾经对你有十分爱慕,那现在便是十分憎恶,”夏长玉胸口起伏,皇帝,义父,以及千万士兵死去的面孔在他眼前浮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良久,俞斐烨脸色铁青,咬牙道:“你闭嘴!”
“当初是我瞎了眼,竟把一头狼当做一只羊……”
“你闭嘴!”俞斐烨扯掉披风,不再为其挡雨。
“你我恩断义绝,今生不得相见,永世……”
“你闭嘴!”俞斐烨大吼一声,声音中透着几分崩溃。
这时,他迅速在靴子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就要刺向夏长玉。
俞锦大吃一惊,他想要俞斐烨的命,但是不想让夏长玉陪葬,木屋那天,夏长玉撩拨人心的睡姿,让他一度夜不能寐。
虽然他有洁癖,却在夏长玉身上失灵了,他想这被开过苞的男人,上起来没准儿会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俞锦慌乱上前,三步做两步,大喝道:“住手!”
天空又是电闪雷鸣,谁也没看出是怎样的情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