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独立时而黏人,潇洒又慵懒。可再容易相处,猫也是容易应激的哺乳动物。于是向野妈妈就成了南漪的ptsd对象。
南漪抓着那条要向野回去“相亲”的消息不放,吵了几句便开始冷战。向野着急,起初撒娇打滚解释,说他妈妈只是那么一说,不是真的要拆散他们。可这招显然不管用,事情没有在根本上得到处理。
“向野有毛病啊?他跟你解释他妈妈的意图有什么用?他要做的是别回国,跟他妈反抗到底啊!” 吴小言愤愤不平,突然共情了南漪的处境。
“是吧……” 南漪心中藏匿了几年的委屈又涌上来些,压下去后缓缓说,“而且那个时候他的学签要到期了,我想让最起码申请完工作签证再走,有一份保障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不得不说,向野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极其幼稚。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忘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他只顾着保证自己不会背叛,回去看看家里人就回来,可这些承诺在南漪眼里只是撒满芝麻的大饼,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口。
终于,在他们最后一次冷战时,向野的耐心被用完。他委屈地认为自己的女朋友对他没有信任,或者说,有些无理取闹。他们那晚大吵一架,向野一气之下买了单程机票。
“现在你满意了吗?我买单程机票再也不回来了,行了吧?”
他从没这样大声说话过,南漪还记得那天在椅子下面瑟瑟发抖的pepper,可怜得像一个即将无家可归的小朋友。
虽然向野出去吹了一晚上海风就清醒过来。他跟南漪疯狂道歉,瞪着一双虔诚又真挚的眼睛看着她,跟她承诺自己只是气话,回国后就买返程的机票。
南漪还是选择相信他。然而宇宙并不是在所有时候都跟你站在同一边。向野回去之后爸爸突然生病,这时疫情突然爆发,预期的两周假期拖成了两个月,当他处理完事情刚打算买机票,澳洲宣布海外人员暂时不能入境。
“之后的事情就是我说的。” 南漪说,“他妈妈发了向野和那个女生碰杯的照片。”
那一瞬间,南漪从未被压下的委屈在心中翻涌。
算了吧,她已经足够疲惫了,恋爱不应该被谈成这样。
吴小言听了整个事情经过大发雷霆,痛骂向野。她说原来看似完美的好男人也不能免俗,永远无法权衡在“妈妈和老婆同时掉进水里”的问题。
“他妈妈都那样对你了,向野居然都无动于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南姐,咱们可不嫁这样的‘豪门世家’。”
南漪张了张嘴,说:“我没跟向野说那些,他还以为我和他妈妈相处得挺好的,所以他可能以为是我神经敏感,无理取闹吧。。”
吴小言眯了眯眼睛,“哈?他妈妈对你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向野都不知道?”
“不知道。” 南漪说,“他妈妈当着向野的面对我挺好的,每次跟我阴阳怪气都是在向野不在场的时候。”
吴小言倒吸一口气,发出了程了式的惊叹,“o!m!g!他妈妈好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