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阮希打开密室的门,与不知何时回来的院长对上。“中午好。”
院长点头表示问候,视线重新回到手中的书。
“院长,怎么才能放弃永生啊?”
她得到的神谕中,没有这条。
院长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当你真心想要放弃时。”
阮希觉得自己想放弃的心挺真的。
“我是真心的。”
院长依旧盯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神明的名字是什么?”
阮希惊讶道:“神明还有名字?”
院长猛地抬头,死水一般空洞的视线直直地望着她。
阮希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怎、怎么了?”
“你成功了。”
知道自己吓人,院长收回了视线,不再凝着她。
“你为什么放弃永生?”
那天跟她说了那么多话,她半分被打动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穿越了一趟,思想全变了?
一说到这个,阮希就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她和院长不熟,但院长算是他们孤儿院里所有人的父亲的。
“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恋爱脑。”院长如实评价道。
他活了数千年,劝过的永生者没有几百也有几十。
真正成功放弃了的,屈指可数。
“是有点……”阮希两只手放在背后,手指勾来勾去,“但是他值得。”
他从来都值得。
院长扭过头不理她了。
阮希见他看的专心,凑过去问:“你看的什么呀?”
院长把摊开的“书”递过去。
那是他的日记。
流水账一样的文笔,平淡枯燥的字眼。
却流露出极致深沉的哀伤。
他一直在失去。
直至厌倦。
合上日记的那一刻,她才发现,眼角有泪滑落。
“还好我放弃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