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也看见了明朔身边搁着的,尚待着温度的茶杯。
风止状似不经意道:“有谁来过吗?”
明朔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决定用风止能够理解的方式来称呼“罗浮的记忆体”。明朔道:“你的兄弟来过。”
风止的手微顿了一瞬,即使有意想要克制自己往不好的方向想去,却仍然忍不住想到岐水说过的话。
他对明朔轻声问:“他来找我报复吗?我确实没有尽到照顾他的义务。”
明朔想了想罗浮的目的,开口道:“差不多,他想要你的心。”
明朔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甚至没有起什么波澜。但风止的指尖却忍不住滑过了枣泥糕的上端。枣泥糕上落下了一道指痕,风止说了声抱歉,明朔却没什么意见的拿来咬了一口。
风止瞧着明朔,低声问:“你要吗?”
回答风止的只有悄无声息的咀嚼声。风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要沉浸泉水里去,他甚至连月光都觉得刺目。
明朔吃完了甜糕,眨了眨眼拖了好长一口气,才对风止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你的心难道现在不在我这里吗?”
她忍不住伸手点住了风止的眉心,笑嘻嘻道:“所以还俗吗,师叔祖。”
风止的眼睛透过她的手指凝视着她,浅浅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满满攀上他的眉梢。
“温阳。”
明朔听见对方叫了自己。
风止道:“我答应过你的,都给你。”
他比明朔要高出一个头,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微微垂着头,仍由她伸出指尖点住了自己的眉心,他笑着的样子,就好像喜欢她喜欢的没有了脑子。
明朔忍不住便弯起了眼睛,她悄悄的伸出另一只手勾住了风止的指尖,而后才故作正经道:“我要糕点就好了。”
昙花的香气沁人心脾,明朔终于得空看了一眼观景台。台上一团一团似雪白细绸的昙花连同身边的人一起刻进了她的眼里,让她莫名觉得熟稔,觉得心宁。
好似曾经也有谁曾身着玄衣,还是少年的模样,采了昆嵛山上的奇珍异草,小心打理成了一束,小心翼翼的握着递给她,面上的表情看似端肃实则藏满了紧张。
她似乎隐隐记得,那张在花后的脸,也晕着远比那些花儿还要美的红色。
明朔恍了一瞬,听见风止道:“我遇见了岐水,你也遇见了他,江南已经不安全了,追兵不知何时而至,我们今晚便走,往雪谷去。”
明朔回神,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两人商量一番,便连夜启程往西去。
头两天风平浪静,让明朔恍然以为那两个人不过是来打个照顾便罢。
而到了第四天,明朔一人面对足有百人的骑兵队,不免一时间陷入了“……”里。
骑兵队带头应该是衡王的亲信,不曾见过温阳。他骑在马上瞧见明朔的表情颇为不屑,甚至未曾下马,便在马上转头问起他身后的岐水:“这就是温阳帝姬?风止道人呢?”
岐水面色冷漠,她开口道:“你该庆幸我们来的时候风止不在,这是你的运气。”
骑兵队的领头人闻言哈哈大笑,他对岐水道:“岐水道人,陛下遣您跟着我们,不就是为了对付风止吗?风止没遇上我们是西峰观的幸运,不是我的。如果他在场,陛下的命令可便是要您杀了他了。”
岐水闻言眉梢紧促,但因为风止并不在场,所以她也懒得与对方多言。只是道:“一个黄毛丫头,你们自己处理吧,得在风止回来之前解决。”
那骑兵队的队长本想还说些什么,瞧见了岐水的神色忍不住嗤笑了声,转而便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