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下场,也算是天命所归罢。”
他发出了叹息般的低喃。
就算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该注意到对方的异常。柳承希蓦地瞪大双眼,手忙脚乱地说道,“海叔你看我这脑子,居然忘了把你从墙上放下来,你稍等一下,我这里有最好的伤药……”
“没用的。”
“你不知道,这是从圣城那里传出来的,最新的研究成果,对于疗伤止血最是有效不过。”柳承希的话语愈发慌乱。
“没用的,没用的小希。”
莫海渊阖上双眼,嘴角却扬起一抹弧度怪异,却仍能看出欢喜感情的微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简单纯粹的笑容了,久到只能追溯记忆里零碎的片段,模仿那时的模样。
“即使深知那个人……不,那头畜生殒命的时候,被他的异能操控的自己同样也会跟着陪葬……”
“但凡我能有一丝一毫反抗他的力量,就算是咬,我也会把那头畜生的每一根骨头都嚼断,咬碎,即使变成修罗恶鬼,也要拖着他一道下地狱。”
“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即使每天短暂的恢复清醒的时间里,我都恨不能撕下他身上每一片皮肤,每一块肌肉——然而大部分时候,我都是他手底下最忠实的一条狗,指哪打哪。甚至就在刚才……我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你。”
“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生命于我而言,早已变成一场不见尽头,暗无天日的诅咒。”
“虽然不知道那个给它画上终止符的人究竟是谁——”
“小希,如果你有机会遇上那个人的话,替我和他道一声谢谢。”
就这样,莫海渊的脸上含着浅淡的笑意,溘然长逝。
轻风拂过墙壁缝隙的声响如同呜咽,扬起柳承希的衣角,也让他宛如脱力般无措地摔倒在地,一时间竟然连站起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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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可恶!可恶啊!!!”
在距离飞鹰总据点极远的一处隐蔽山洞里一具被浸泡在不知名液体中“沉睡”的身体忽然间坐了起来,紧跟着便扭曲着面容,狰狞万分地拍打四周所有能够触碰到的东西。一时间水花四溅,喧嚣不休。
“如果不是我留下了最后金蝉脱壳的身体,这次我就真的要死在那里了。”
极度的愤怒过后,随之涌起的就是难以抑制的,让他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后怕。
“毁我基业,伤我性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低压阴沉,干枯沙哑的像是从九幽黄泉中传来的怨毒话语从他的喉咙中不断发出,男人攥紧拳头,低声喃喃着琐碎的心思。
“虽然没有从李想口中得知顾长离是不是和神秘失踪的“武器”有关系……”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一点,李想那家伙,在我“死去”的那个瞬间,也同样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