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遍世上所有的酷刑后再投入赤丹炉中,锻得他魂飞魄散才叫解气。
【“无事,我还不至于把这种小人放在心上。”】顾长离同玄清传音说道。即使不能看见后者此时的模样,顾长离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判断自家师傅绝对正气得跳脚。这种纯粹的,不掺杂其他多余意味的关怀在意,让他的心里很是熨帖。【“他的身份若是算计得当,于徒儿的计划很有帮助。师傅您先消消气,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随你怎么炮制那混蛋都行。”】
【“唔……那就随徒弟你的心意,放手去做吧。”】
沉默半晌后,玄清这才闷闷不乐地再次传音。
【“多谢师傅。”】
顾长离含笑回道。
“砰——”
确认顾长离已经同莱因哈特等人再度前往内城后,原本一直静坐着吐纳气息的玄清猛地一拳垂向身侧的空间,仿佛敲击在墙面之上发出低沉的撞击声。
这样的无力和憋屈感已经不是第一次由心头产生。
从最早的天劫之下,即使再如何努力也不能护得长离平安——若不是徒弟来历不凡,此时怕早已尸骨无存;再到如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徒弟委曲求全,不得不虚与委蛇混入这座对他充满恶意的城池。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只能做个束手无策的旁观者,看着那个孩子不断地谋划,不断地设计,将一切的意外风险统筹计算,殚精竭虑。
想来在自己当年“亡故”之后,他能够最终走上同血妖王同归于尽的道路,靠的同样也是如此。
明明最初允诺会护他一世,一生顺遂安乐无忧,结果非但一件也没有完成,甚至如今还要依托着长离才能苟延残喘。
自己这个做师傅的,怎么可以窝囊无能到这个地步?!
即使一颗圆融无缺的道心也压抑不住玄清此时难得生出的颓然无助之心,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后,方又阖上双眸,继续敛气修行去了。
千般无奈万般纠结,终归只是落在一个“弱”字上
,当初他不得不欺瞒长离忍痛离开,时至今日的不敢沦为观众束手无策,症结皆是由此。
玄清绝不会容许自己再犯下与前世一般的错误。
他不想再让那孩子的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寂寞和伤心色彩,无论是因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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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带着这只蠢狐狸?它看起来可没什么用处。”
又一次手贱打算去摸窝在顾长离肩头小憩的火狐,却险些没被咬断指头的李想针尖对麦芒地同那长毛畜生互相怒视着,好悬没直接动起手来。
“多大的岁数还要和一只动物计较,真是白瞎这么多年吃的食物,全喂草包去了。”
顾长离白了李想一眼,伸出手在火狐的下巴上摸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