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听完沈幕的话后就收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开始勾画纸上人物的轮廓,过了一会才声音低沉地重新开口道:“我知道,可是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放下画笔时,艾瑞尔想起了在机场时,蓝眼睛的少年投向他的可怕的眼神。
他那时候是什么反应?
他全身僵直,连目送少年离开的勇气都没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再多给我一千块。”换完衣服后,沈幕拿着酬金数了数,毫不客气地对艾瑞尔说,“我最近养了只流浪狗,还得带它去打疫苗。”
“……你最近是不是交了什么没脸没皮的朋友?”艾瑞尔一边龇牙咧嘴地从钱包里掏钱,一边笑着调侃道。
流浪狗·没脸没皮·简源正坐在麦当劳里和向弈城玩石头剪刀布这种弱智游戏。
“你上次去演戏的时候也是这个发型?”向弈城咬着薯条一脸嫌恶地打量了两眼简源跟杀马特差不了多少的发型,问,“我就说你怎么不摘头套,果然是因为发型太丑没法见人对……”
“不,我是专门为了见你才到楼下花五块钱剪的头发。”简源推了推脸上专门用来挡脸的无度数眼镜,表情认真地回答道,“如果你觉得丢脸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要丢脸也是你一个人丢脸。”向弈城伸出手按了一下简源上了发蜡的发型,成功把那个像是犄角一样的东西按了下去,“我前个月不是跟你打过赌吗?我说只要我红了,你就得请我吃饭。”
“不,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记得回去慢慢想。再过半个月,被冲到舆论浪头的那部影片放映的时候,就是我正式出道的日期。你现在好好攒钱,到时候我要点最贵的牛排。”
要是别人说“哈哈哈你明天要请我”,简源可以当做口头话笑笑而过,但向弈城说这种话,就意味着真的要简源请他。简源摸了摸裤袋里提前预支的打工费,非常坚决地朝未来的小天王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男人,说过的话能反悔?”
“我在生理上算男性,但心灵上是需要呵护的中年妇女。”
“你请不请?”
“不请。”
“请不请?”
“不清。”
“我再问一遍,你请不请?”
“叔叔我们不约。”
在面对金钱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简源表示坚贞不屈。
“你想清楚了,你现在不请我,以后我红了你就没机会请了。”向弈城推开面前的薯条汉堡,双手撑着桌子把脸贴到了简源面前,恶狠狠地说,“我好心跟你交朋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简源偏过头避开向弈城呼出的热气,无意间却瞄到了向弈城没拉拢的衣领下疑似吻痕的印记。
简源瞪大眼睛又仔细观察了一遍,才确认那个印记确实是吻痕,还是个女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