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回到笼子里,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还有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有人前来交班。你们想逃跑的事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有的是苦头吃!”
状元郎x小乞丐11
乞丐李一句话激起群愤。站在他身边脾气暴躁的一人直接毫不含糊一把揪起他杂乱发臭的碎发往后重重一扯。
“嘶——”乞丐李痛的连连惊呼。
听到惨叫,萧溯离竟然嘴角上扬。笑容带着冷意,像是从肮脏恶臭的地狱里绽放的芬芳绝美的血色罂粟花。
“至于我们怎么逃出去,就不劳费心了。你唯一要做的不过是把所知晓的尽数吐露出来。”
在众人一脸要将人撕碎的眼神中,乞丐李终于怕了。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从面前这铁门出去,通过一条狭长的隧道后会看见一个岔路口。从左边那条走,穿过大厅后沿着右边转三个弯道能离开……”
乞丐李话一说完就被先前在他手下遭受过虐待的乞丐们一通拳打脚踢。
一盏茶的功夫,鼻青脸肿的乞丐李在鸟笼里见到他同样被破布捆成粽子的交班同伴。
……
萧溯离提着烛灯独自在昏暗刺骨的隧道中穿梭。
手中微弱的烛光照在半边脸上,显得有些瘆人。黑暗中隐隐能够窥见萧溯离已然换了身乞丐服,嘴唇嫌弃又生无可恋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嗐,为了顺利逃跑,离离真的付出太多。
昏暗之中,连时间都变得难以估计。不知过了多久,萧溯离果真看到乞丐李所说一左一右的岔路口
他们从乞丐李口中得知,今日正是他们乞丐大当家大喜的日子。
这所谓的大当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十多岁一大把年纪了,还干得出把人家女乞丐抢来当第六房的事儿,美其名曰门当户对。
负责掌管毒药的是他们乞丐二当家,一个常年戴着土黄色头巾的光头。他常常把解药塞在瓷瓶中记在腰间,以免哪天自己一不小心中了毒。
听说当年这人是个卖假药的,后来因为医德有损,药卖不出去,只得当了乞丐。
走进左边的岔道,两边逐渐有了灯光。连风的声音都微乎其微,隧道安静的可怕。
萧溯离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不知为何,隐隐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不禁放轻脚步。
这种可怕的预感在周围环境越走越亮,直至看到几名镇守的乞丐和写着“金库重地”四个大字时到达极致。
萧溯离快速反应过来,乞丐李骗了他们。这压根不是出路,而是守卫众多,一被抓住就满盘皆输的黄泉路。
萧溯离扭头就走,希望守卫的乞丐们没有发现他。
然而只能说他运气实在太差,还未往回走几步,就被一名眼尖的乞丐发现。
“喂,你在这走来走去的干什么。”
一个腿脚不好的老乞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萧溯离走去。
萧溯离步调一顿,再次转头时已经笑得满脸谄媚。
“兄弟,我是新来看守南边来的那群乡‖巴‖佬的,这不是第一次交班,认错路了么。”
萧溯离殷勤的点头哈腰,狗腿的样子叫人挑不出一丝错误。
那名乞丐一听神气了,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模样朝后头指指,
“呐,你这小兔崽子可记清楚了,这是咱家金库,绝对不允许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去。还好今日|你遇上的是老子。要是些精神敏感的家伙,一句话不说直接把你咔咔砍咯。”
“啊对对对”萧溯离配合着点头,等老头子叭叭半天才伏低做小准备告辞。
许是年龄大了就更渴望沟通。
这拄着拐杖的老乞丐平日里除了外出乞讨就是搁这站岗,今日总算碰到个肯听他说话的,那嘴如开了闸的河坝一通输出,止也止不住。
“哎哎小兔崽子你先别走啊,记得老子当年……”
见人要走,老乞丐一把抓过萧溯离后颈的衣服。
只能说这乞丐服实在是太过劣质,稍稍一拽就从后颈撕了个口子。
“等等,你脖子上没有咱们帮派的烙印,你不是我们的人!”
萧溯离一听身份被识破,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用力挣开脖颈间的束缚,以野马脱缰之势向前百米冲刺。
“不好,这是进贼了,大家快追!”
身为史上第一个被当做在乞丐窝里偷东西的贼,萧溯离背负着鸟笼里全乞丐的希望在命运的隧道内奋力狂奔。
这具身体本来就有些虚弱,萧溯离跑了不久动作就开始慢了下来。
剧烈的运动使心脏的跳动快到极致,血腥味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干燥的咽喉。
后面的一群脚步声步步紧逼,身体几乎到达了极限。但他不能停,他只能跑,拼了命的跑。要是被抓到就真的完犊子了。
……
大厅内,一片歌舞升平。雕花木椅的主位上坐着一名穿着大红喜袍,身披兽皮面色凶悍的男人,四下则是穿着各异的人。
酒过三巡,一名披着土黄色头巾的人站起来:
“大当家的,今日正值您大喜日子。小弟先代众位弟兄敬您一杯。”
话落,男人把手中那碗酒水一饮而尽。
坐在高位上的人很是满意,也回以一碗酒。粗犷的脸一笑就扯出眼角的皱纹,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