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的呢,要听你爷爷的话吗?还是……”齐垚语气温和,似乎还带着一些感怀。
纪嘉眯起眼睛,笑的极为灿烂,“晚辈站在这里,上王不就知道答案了吗?”
是,纪嘉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入了齐垚门下,得齐垚指点吗?纪磊已经死去多年,他们纪家早就不复当年,根本不值得上位者忌惮了。
齐垚一愣,随后摇头笑了,指着纪嘉对齐墨道,“墨儿,你看看他这样子,跟刚偷了鸡的小狐狸有什么分别?”
齐墨笑的促狭,歪了歪头疑惑的点点下巴,“大抵是没有尾巴吧?”
“嗯嗯嗯,对对。”齐垚一串儿叠声应着,语气很兴奋,“墨儿你来看看他的眼睛,哎哟和那老家伙一模一样,我一看就想起那家伙的一双卧蚕眉哦!”
纪嘉:……
书中齐垚前期作为背景板出现,没想到居然是老顽童吗?
纪嘉能得到“纪嘉”的生命轨迹,但纪嘉死的时候,这位上王都没怎么露面。纪嘉对齐上王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其来源都在纪嘉遥远的记忆之中,不甚清晰却背影高大,最后这位上王没有收纪嘉为门生,纪嘉其实也是很受打击的。
齐墨轻咳一声,提醒老爹要注意言行,齐垚这才收敛了一下,继而拊掌大笑道,“好!我便收下你这门生也不无不可,不过你既然是他的孙子,拜我为师难免乱了辈分,正式的拜师礼便免了吧,我自会用心教导你。”
纪嘉一思索,觉得齐垚说的有理,便点头应下,拱手躬身道,“如此便多谢上王。”
齐垚皱皱眉,“上王过于生疏,我与你爷爷是平辈,论辈分,你合该叫我一声‘爷爷’的。”
“父亲,不妥。”纪嘉还来不及表示态度,就听齐墨反驳,“一代是一代。嘉嘉的爷爷是父亲的朋友,嘉嘉是我的好友,这是两件事儿。父亲何必被辈分左右?”
齐垚觉得齐墨讲的很有道理,头一点继续对纪嘉道,“墨儿说得对,你爷爷与我的交情自然是我们老一辈的事情,与你和墨儿并无甚干系,强要你叫我‘爷爷’似乎很狡猾不通情理。这样,你便唤我‘老师’吧。”
纪嘉点点头,从善如流,“那嘉嘉就先谢过老师了。”
“嘉嘉不必客气。”齐墨扶起纪嘉,“父亲不爱那些繁规琐矩,嘉嘉来了这里,只管把这里当做自己家里,想踢哪丛草,想打哪只鸟,尽管去做!”
“……!才不会!”纪嘉脸上爆红,只差冒烟了,恨不得给齐墨脸上来几拳,号称好友,在长辈面前这样拆台算什么,搞得他好像跟走鸡斗狗的纨绔没有两样,在别人的家里还这么放肆,该是多么嚣张!
齐墨脸上浮起笑意,眯起的眼睛里全是狡黠。
齐垚见此也笑起来,看来是个好孩子,总的来说进退有度,对墨儿也是真心,倒也值得墨儿相交。
不过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孙子吗?都是一样经不起逗,不过没有卧蚕眉,跟老家伙一点不像,脸颊红扑扑的尴尬样子,反而很可爱。
儿子果然也是自己的儿子。
“老师抬举晚辈,晚辈不敢失了礼数。”压下脸上的热意,纪嘉暗暗瞪了齐墨一眼,心中给齐墨记了一笔,镇定着给齐垚跪下,一丝不苟的行了拜师礼,再一掀袍子站了起来,“晚辈定然潜心学习,定不落老师威名!”
“好!”齐垚点头称赞,有些雄心壮壮,跃跃欲试,儿子太过聪明,几乎没怎么让他教导一直是个遗憾,如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