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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之中,黑衣的刺客将穿着华丽的皇族们团团围住,侍卫们奋死拼杀,却寡不敌众,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兵刃掉了一地,鲜血漫的到处都是,先前热闹的亲切,充斥着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的小家宴,已经真的刀光闪烁,香醇的美酒洒在地上,进贡的鲜果、宫中特有的糕点也被毫不怜惜的践踏,一切都被浓郁的鲜血味掩盖。
宫人尖叫着逃窜,宫妃和皇子们,一声一声喊着“护驾”,也不堪如同乞丐,被那些黑衣蒙面的歹徒手刃,魂归西天。
啧啧啧,这可真是……人间炼狱啊。
齐墨坐在自己的位置,放浪形骸的歪着,饶有兴味的观赏着这一出由世界上最尊贵的人们出演的好戏,提着精致的酒壶,往小巧的酒杯之中倾倒着葡萄美酒,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这等身手——怎么可能是普通刺客山匪!又如何能……看着身边的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儿子也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老皇帝目眦尽裂,可是再怎么恨,还是无能为力,被刺客们活捉,明晃晃的尖刀架在脖子上,重新压回那个充满尸体的炼狱。
老三、老六……刘贵妃、心嫔……都被压着跪在地上,老皇帝一个一个辨认过去,心痛无比,就剩这些人了吗其他人难道都已经……
“跪下!”押着他的一声低喝,老皇帝不为所动,直直的看着歪在桌案上喝酒的齐墨,斥道,“齐墨!你好大的胆子,你真要造反不成?”
那刺客见此有些生气,顿时提脚想要强制老皇帝跪下,齐墨却举起手轻轻摇了摇,那刺客便一颔首,退到一边不说话,只身体紧绷,戒备着好随时能做出及时的反应,齐墨悠悠将杯中之酒一口喝进,才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的格外讽刺,“尊敬的皇上,您这是问什么傻话呢?臣惶恐啊……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造反呢?”
老皇帝气的直喘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墨却不理,只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老皇帝身边,笑道,“对,就是这个表情,反正我这么说,皇上您、跟您的好儿子们,也是一个字都不肯相信的,就想着要怎么置我于死地不是吗?我与其指望皇上和殿下们明察还青白这般不可能的事,何不如了皇上的意,做皇上想看到的事呢?”
狡兔死,走狗烹,非鸟尽,弹弓藏。他们齐家,总有一天都迎来那个日子,不是栽赃就是污蔑,明察出来的结果,也不就是九族株连?那何不一劳永逸,自己做那个主宰的人?齐墨慢悠悠的走着,他的嘉嘉不也因为那是皇族,即便知道是毒酒,也不得不饮下去吗?
可见做别人手心的臣子,永远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而这样的皇族,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去守护?
“你——”
“别生气,臣可没有篡朝改代的意思,这天下还是你们南宫家的天下,行宫遇刺,臣九死一生,只带回年幼的十六殿下,皇上临终托孤,立十六殿下为太子,继承大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