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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愣着G什么怎么不晃P股(超主动骑乘)(1 / 1)

“唔唔!!!哈啊~~啊不,不没有那,不是哈啊那不是尿哈啊是,是干净的嗯啊啊啊”纳兰枳被她突如其来的粗话刺激的又是一包淫水流了出来,顺着她的指尖流到了她手掌,连手腕子都是湿漉漉的。

纳兰枳脸上滚烫,身心却都是欲罢不能的疯狂,他还想听更多,一只手还捏着自己的奶子,正是她刚刚放开的那只,不敢松懈,另一只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探了,终于摸到了那根肉棍。

指尖微微撤回,仿佛被烫到一样,他敏感的娇喘一声,又用力握住,开始上上下下撸动起来。

过长的衣袖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手腕上跟着飘动,看起来柔弱又可爱,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那根巨物上,虽然根本握不住,却在最大范围内抓着柱身,很快手心上就被染了一层湿,连带着袖子也湿了一片,变成了透明,透出了里面如玉般的手指。

“噗嗤,”沈金柠轻蔑地笑了一声,两只手扣着他的屁股,猛地往前一拽,两个人贴在了一起,那肉棍也就随之被挤入了他双腿之间,就这样死死贴在他会阴处,微微抬一抬腰,就能蹭到他那湿淋淋的后穴,“这么湿,是从在十弟家就开始尿了吗?”

“啊啊!哈啊哈啊呜,不是嗯啊才、才没有哈啊哈啊不、不要磨了呜哈啊好烫哈啊好想吃呜放进来吧哈啊哈啊”

纳兰枳兴奋地浑身发颤,被刺激的一个劲儿的往下坐,想用屁眼去贴那一顶一顶的大龟头。

龟头原本就因为刺激流了不少水,这时候更是被肉逼沾染的湿漉漉的,二人的淫水被汇集到了一起,纳兰枳腰微微往下塌着,每次屁眼上的软肉都能被肉棍撞到,又不肏进去,记得他快要哭出来,抓着自己奶子的手暗暗使劲。

“啊啊哈啊肏进来哈啊哈啊求你受不了了呜呜好想要哈啊哈啊给我吃吧呜呜不要撞了呜嗯啊哈啊哈啊撞飞了嗯啊”

纳兰枳声音听起来惨兮兮的,每次被撞都会发出来难耐的气音,大龟头每每过来他都会用自己糜烂松软的屁眼肉去夹,结果每次都是吃了个尖尖就要被扯开,仿佛那他期待已久的吻一眼,蜻蜓点水,却回味无穷。

但此时他也没有享受的心情了,这么一下一下的,急的只想吃进去的他直想哭,却毫无办法,只能软着声音乞求,讨好的将奶子往对方脸上蹭。

沈金柠看他几乎快要到达极限了,扣着他的腰,顺势往后一躺,正好靠在一个抱枕上。

“唔呀啊~~嗯哈啊哈啊”

纳兰枳被牵带的整个人扑倒在她身上,专门精心熏制的清淡柠檬花的香味萦绕在二人之间,清纯中带着一种勾引的意味,整个人趴着,衣衫半褪,头发散乱的垂落下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柔弱,屁股高高翘在空中,贴在她小腹上的鸡巴兴奋地吐出来一股淫水。

沈金柠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屁股,好整以暇道,“自己动。”

“呜”纳兰枳微微坐正,垂着眼睫咬了咬唇,一副受尽凌辱的羞耻模样,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总是不过一瞬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也调整好了姿势,听话的将手伸到身后,用手指先开拓自己的后穴。

“哈啊啊嗯嗯啊哈啊哈啊嗯呼还要嗯啊啊”他叫的骚,不过就是用手指插自己的屁眼而已,就叫的仿佛跟被肏逼了一样淫荡。

纳兰枳感觉到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余光里看到少女两腿之间那根自己日思夜馋的大鸡巴仿佛跳两下,这才勾出一抹狐狸精一样的笑,将更多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屁眼中。

终于开拓的差不多了,他伸手,爱不释手地撸动了几下滑腻的龟头,就微微抬起屁股,将其放在自己后穴上,手指轻缓地用力,将龟头按在了自己后穴处,感受着那种即将被进入撕裂的兴奋感。

“嗯嗯啊哈啊哈啊好烫哈啊烫的小逼都要熟了呼哧呼哧”纳兰枳吐气如兰,一双美眸媚眼如丝,骚浪地前后动着自己的腰,让自己屁眼上的软肉在柱身上滑动,表情看起来十分享受。

沈金柠被他磨的没有脾气,伸手扣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按在他的手指上,猛地一挺腰,一整个大龟头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喂进了他的嫩逼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不呃啊啊啊太大了啊啊啊啊!!啊啊呃嘶哈啊哈啊好痛呃啊好深啊呃啊啊啊啊!!!”纳兰枳疼的浑身抽搐,这种熟悉的撕裂感让他兴奋。

因为忙碌纳兰栎大婚的事情,他的小屄已经很久没有吃到大鸡巴了,都变紧了,前段时间明明每次吃起来都很轻松的,这次又感受到了熟悉的撕裂感,那种丝丝钝痛让他莫名有种心安的感觉,体内那种充盈感让他心生狂喜。

不自觉地,身体一阵松懈,等反应过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使不上力气,小腹前一片湿漉漉的,低头看去,已然已经泄了一次身子。

“不过肏进去就射了,”沈金柠低头捻了一把自己亵衣衣摆出沾染上的略显浓稠的精液,将食指拇指两只手在对方面前撑开,中间粘连着随着牵出几条银色淫线,“几日不见,八殿下的骚浪程度还真是见长了?”

“唔唔唔不是嗯”纳兰枳哼唧了半天没有哼唧出来,听他在那里红着脸低头嘟囔着什么,沈金柠凑过去听,只听得他说,“不是几日不见几乎一月了哈啊哈啊”

“”她顿时无言,也懒得说什么,干脆用两只手顺着他的细腰往下滑,摸到他蓬松的大屁股上,用力搓揉着,“愣着干什么,怎么不晃屁股。”

“唔唔!哈额!呜呜呃额呼呃嗬呃啊呃额嗯嗬啊嗯嗯啊啊啊啊!!呃啊”纳兰枳骑她的腰上,鸡巴被深深插入体内,听话的晃动起来自己的屁股。

“呃啊啊好深嗯呃嗬呃嗯呃啊啊啊啊啊太大了呼哧呼哧嗯顶到深处了呃啊嗯啊啊啊”虽然不是小小穿越过来不到一年,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了。

和中秋宴不同,这次众多的大臣和妻眷都在场,场面颇为热闹,人人脸上都是喜色,就算是没有那么欢喜,皇帝家办的寿宴,装也得装出来一副河清海晏,国泰民安的喜庆样子。

这就显着一进来就拉长了个脸的马文曦更加突兀了,大过年的摆着个死人脸给谁看,行礼问安虽然听话,也是一副要死不活,提不起气力来的样子,让人都不愿意往他们那桌来说话。

中间除了跟马文曦一起喝过几次酒,关系不错的老十三过来了一趟以外,就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搭理马文莲马文曦姐妹二人,马文莲也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倒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只是这样子有点不太符合今日的气氛,显得不合时宜。

沈金柠周围倒是围了一大帮子人,她作为御前红人儿的八皇子家的正妃,自然是尊贵无比,哪里是侧妃能比的,再加上她本来娘家外祖家都是一等一的显赫,这些大臣们那个不是人精儿,都想着趁着过节过来刷个好感,混个脸熟。

应酬期间,她眼角不经意飘过马文曦处,却恰好看到了她和几个皇子之间的互动,先是和老十三隔空敬了一次酒,又朝着十四纳兰棠做了个鬼脸,然后就是跟一旁的老四纳兰森对上了视线,二人眼神交缠了一会儿,那样子,就算说没有什么事也没人信,最后朝着几个皇子甜甜一笑,又转回了头。

一回头,正好对上纳兰枳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小脸一红,低头给自己姐夫敬了一杯酒,仰起脖子喝了下去,他也跟着对饮了一杯,二人相视一笑,周围一圈粉红泡泡。

沈金柠一阵暗自咂舌,这原女主不愧是原女主,一圈下来,几个皇子都被她轻而易举地撩了个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此相熟的,难道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控之力吗?

晚宴结束回府,沈金柠想到原剧情中,这一晚上守岁,老八纳兰枳是在南阁楼马文曦那里过的,也就没有留门,直接洗洗睡了,丝毫不关心那边会发生什么事,对于什么小姨子跟姐夫勾搭更是不甚在意。

有了今天宫宴上的那一幕,她意识到剧情的影响力极为强大,想要彻底改变纳兰枳的结局也不能急于一时,左右他那根也不能用,爱去哪去哪,关她毛事。

沈金柠这一夜睡得安稳,南阁楼那一夜却是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轻松快活。

纳兰枳下了马车,刚要去书房将来年的拜帖整理一下,就想回房,没想到刚看了两个就听到李福来报,说是南阁楼那边儿有请。

他犹豫了一下,内心居然是有一丝不愿的,过年守岁这种日子,他自然是想要和重要的人在一起度过的,而今年,不知为何,这个人变成了沈金柠。

只是南阁楼那边过来请他,这实在是少见,若非十分重要,估计也不会这种时候过来请人,让他有些动摇,再加上他也的确是有些好奇,会有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能让几年来都对他冷眼相待的马文莲能主动过来请他过夜,想了想,打算去一趟看看情况。

另外,马文曦这个人也是十分可疑,他原本对于她的小女孩性子还挺喜欢的,尤其是老十被赐婚后,她那句“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听别人摆布,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决定!”的这句发自灵魂的问话问到了他的心里,倒是让他高看了她几分,颇有种将她当做知音的感觉。

自己出身低贱,从小到大活的谨小慎微,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那个不可能的位置。凭什么出身就能决定人的一切?凭什么就因为母亲身份不够显赫,大家都默认他和皇位无缘?

逆天而行,为自己的命运一搏,他还真要拼一拼!

马文曦的那句话引起了他的强烈共鸣,虽然当时对她不假辞色,呵斥了一番,可从那天起,他就没有将她当做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偶尔见到了还会多聊两句,听听她的一些新奇又大逆不道的想法,倒是有趣的紧,也给他了不少灵感。

自己的野心有人懂,他将马文曦看做自己的半个知音,可是今日赴宴,发现她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的知音,除了跟十三,十四弟关系好之外,跟自己的政敌老四纳兰森也眉来眼去的,这让他心生警惕。

心里除了不太舒服以外,更多的是习惯性的猜忌,趁着马文莲请自己过去的时候,旁敲侧击弟探探虚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整理了一下东西,视线落到一旁的一方名贵青砚上,这是纳兰静郡主给自己女儿的陪嫁之一,价格昂贵不说,实在稀缺,属于万金难求,就这样被实心眼子的正妃在嫁过来的小小,一个现代人,居然可耻的对自己的姐夫动心了。

纳兰枳自马文曦走后,他跟马文莲更没有什么可说得了,自从跟沈金柠有了那种怪异的关系以后,他对于自己曾经这个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好像在某一个瞬间,就突然失去了心动的感觉,甚至连一丝性趣都无,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陪伴了几年相当于家人的存在罢了。

可是他把人家当家人,人家可并不这么想他,连笑都敷衍的要命,让他看着心生烦躁。话不投机半句多,干巴巴地坐了一会儿,看出来她并不想自己留夜,自己也毫无兴趣,就这么站起身走了。

纳兰枳从她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一想到之前自己那不要钱地样儿,非要往上赶着看人家的冷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之前疯魔了才会自降身份做出来那样的事情!

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个皇子啊。

她马文莲不过是个边塞将军的女儿,嫁给他当侧妃都是顶顶的高嫁,皇上为了表彰马将军的忠心才如此如此抬举他们一家,结果她不感恩不说,成日还一副嫌弃自己的模样,也就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了,还觉得她这幅模样让人心疼,甚至还因为【强娶】了她,而生出来了愧疚和亏欠之意。

现在想想,只觉得自己可笑。

纳兰枳嘲笑着曾经的自己,但是一想到沈金柠对自己的态度,又觉得堵心,但是一想到她嫁给自己,自己才是高攀,这样拿乔也并不是那么不可原谅,左右一比较,竟然觉的她那爱答不理的态度合理了起来。

正想着,却听得一阵抽泣声,环顾了一下四周,居然发现马文曦正站在廊子下抹眼泪,便想着要过去看看,等走近,正好将她眼睛里的迷恋和爱慕看了个一清二楚,一愣,便欣然接受了这个新发现。

一抹绝美的笑容绽放在唇尖,魅惑性十足。纳兰枳开口,声音低醇有磁性,听得少女心间都在发颤,“文曦”

二人站在廊下叙了一会儿衷肠。马文曦含羞带怯地表达了自己对于入宫的担心和害怕,还连带着也倾诉了一下自己对于家人的想念,一颗心都沉浸在八皇子那温柔似水的目光中,完全忘了面前这美男子现在的身份是她姐夫。

纳兰枳表面上温柔倾听,内心却将马文曦的话掰开了揉碎了一顿分析,他不知道马文曦的壳子里实际上是穿越女章小小,只道她是思念马将军,内心对于她的家庭关系又是一顿评估,结合着现在的形式,以及边关战事,之前几个被封了亲王的皇叔们的方位,心里大致有了数,看向她的目光也愈加温和。

马文曦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算计,只沉浸于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之中,再加上他迷惑性极强的外表,让她深深地沉沦了进去。

马文曦被纳兰枳温声安慰了一阵,终于露出了笑容,又让她放宽心,不需过度担心选秀的事情,她心情美好地回去睡了。

时辰不早了,纳兰枳看了一眼蒙蒙亮的天,回屋换了一套精致豪华的朝服,这就要赶进宫去拜年了,就是经过主院儿的时候,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样子,饭厅也没有像上一次一样备着些吃食,不由得心中暗骂一声【小没良心的】,气愤地甩甩袖子,坐上马车就进宫了。

正值新春佳节,大殿上自然一片喜气洋洋,请安拜年之后,纳兰耀也没有留饭,让皇子们都各自去找他们母妃拜年去了。

纳兰枳趁着这个时候找了十四将话说了。

纳兰棠一愣,想了想,仿佛想明白了什么,再看向自家八哥的表情就带了一丝促狭和调侃,“八哥,这事儿弟弟给哥哥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

他语气狡黠地问道,脸上还挤眉弄眼的一股子坏笑,将他原本英俊的脸折腾的不成样子,“以后我应该称呼马文曦为文曦姑娘呢,还是,小、嫂、子呢?”

纳兰枳短暂的一愣,他虽然的确有心将马文曦拉到己方阵营,为自己所用,但是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旦开了这个口,面临的会是什么。亦或者他其实早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只是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让他一瞬之间有了些许恍惚。

小嫂子

那么一瞬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了沈金柠的一张脸。

那张美丽,却冷淡无情的脸,还有那双从来都波澜不惊的眸子,仿佛天大的事情发生在她面前都和她无关那样,无悲无喜,平淡清澈。

马文莲入府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娶正妃,如果这回马文曦入府做侧妃,就要身为正妃的沈金柠来操办了看着她为自己操办自己的喜宴,纳兰枳心中顿时有点不是滋味,胸口紧绷,有种说不出来的难以呼吸的感觉,总觉得自己真这么做了,仿佛会有重要的东西被错过。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的感觉让他心悸,但是仔细想想,左右不过就是纳个侧妃进府里罢了,怎么样都不会越过她去,沈金柠从始至终都会是自己的正妻,是这八皇子府的主人,而且她也并不在意马文莲的存在,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那种没来由的心慌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纳兰棠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应,疑惑地看了过去,唤了声,“八哥?”

纳兰枳勉强压下来纷乱复杂的情绪,将一切用微笑压了下去,声音温柔,“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老十四纳兰棠的笑容更加促狭了,他本身就和马文曦的关系好,希望她能有一个好归宿,如果这人是他崇拜仰仗的八哥,这件事情就再好不错了,他们日后一定会幸福的。

这么想着,笑嘻嘻地打了个千儿,应了这差事就走了。正好现在就要去他母妃宫里拜年请安,就趁机将这事儿提了。

纳兰枳目送着他走远了,口中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空气中弥漫的白雾渐渐散去,心中的阴霾却更甚,伸出手,有些无力的想去抓住,却一抓一手空。

他将手掌摊开,感受着掌心空落落的冰冷,一时失神,低声喃喃道,“回不了头了”

纳兰枳又发了一回呆,全身有些冻僵了的发硬,这才回过神来,冷的不太清晰的理智告诉他还没有去给自己母妃拜年,这才有些机械地迈着步子,朝着良妃居住的寝殿走去。

刚一进殿门就感受到一阵香气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那种和从小到大那些不好经历挂钩的味道让纳兰枳下意识皱了皱眉,看到朝自己行礼的一排丫鬟,又重新将笑容挂在脸上,还仍旧是一副谦和温柔的模样,免了他们的礼。

一进内室,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着跟母妃喝茶聊天,这才想起来,每逢佳节,作为儿媳的皇子妃也是要进宫过来跟皇子母妃请安的。

良妃一见他来了,高兴地朝着他招手,“枳儿来了,快过来,给母妃看看!”自从他在皇上面前逐渐得眼,良妃被封了妃,得到了儿子带来的实质性的好处,曾经的那些神经质,那些自怨自艾,歇斯底里都消失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对他百般温柔慈爱。

记忆里的那个大哭大喊让他去死的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仿佛都是他的幻觉。

可是他深刻的知道那不是幻觉,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忍辱负重,精心谋划来的,每一步都包含着血与泪,能爬到这个位置上,手上的命也不算少,只是当人获得了一定的身份地位,曾经那些肮脏黑暗,都会被刻意遮掩过去。

就像二人之间从来不会提她曾经的歇斯底里,他的狼狈不堪。就这样相安无事,就仿佛一场雪过后的紫禁城,一切鲜血的痕迹都会被遮掩过去。

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总有雪化的一天,而那些被刻意掩埋的东西,也总会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什么痕迹,足以让人痛苦到麻木。

纳兰枳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此时看到了站起身来朝自己行礼的沈金柠,只觉得头脑仿佛要爆炸一样,胸口那股子闷气直冲脑子,熏得眼睛都发热,不由自主的鼻子就有点酸。

但和她对上视线以后,那股子心悸又上来了,总觉得那双清透的能将他肮脏的灵魂都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睛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心虚地不敢和她对上眼,只能将视线挪开,草草点了点头,就去和良妃请安。

良妃一副慈母做派,拉着他的手就是一阵子嘘寒问暖,纳兰枳脸上带笑,心里毫无波澜,那话听得他耳朵里只觉得虚伪的恶心,又不好抽回手,就这样忍耐着。

他视线微微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沈金柠,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早已看透了自己和母妃之间的虚与委蛇,一阵子反胃感直泛上来,只觉得自己更加不堪,刚刚压抑下去的情绪就又犯了上来。

良妃说了半天话,没有听到回应,抬头去看,发现自己儿子鼻子红红的,赶紧开口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着了凉之类的云云。

她现在是真的对儿子关心,毕竟儿子好,他就能好,现在在后宫中虽不算位份太高,但是大家都会看在儿子的份儿上对她礼遇有加,连内务府都会高看她一眼,她自然是真心希望她儿子越爬越高,最好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候,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了,到时才是真正风光无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纳兰枳将手握成拳,抵在唇间轻咳一声,趁机挣脱了良妃握着自己的手,温声道,“有些许受凉,不碍事,让母妃担心了。”说罢,看着良妃又要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朝后微微退后半步,言语间皆是关心,“母妃身子弱,儿臣怕将病气过到您身上。”

良妃手僵了一下,混迹后宫这许久,不是看不出来纳兰枳对自己还是心怀芥蒂,但她也惜命,慈母装一装就好了,真生病了难受的还是她自己,只得有些讪讪地将手收了回来,强笑道,“这有甚么,母妃不怕。”说完,转头朝着沈金柠吩咐了一声,“给殿下倒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沈金柠挑了挑眉,古有孝心外包,现有慈心外包?

她没多说什么,伸手拿了茶壶就倒了一杯茶,给纳兰枳递了过去,声音温和,“夫君请用。”

纳兰枳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来,但是转念一想,这有不是主动给他的,看到了她的被逼无奈,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没意思极了,更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只是低头呷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句。

良妃见他说话间不时咳嗽,坚信他这的确是病了,心疼和担心自然是有的,毕竟是自己儿子,还是能够给自己带来无数好处的儿子,但她也担心自己,于是借口让他回去好生养着,就不留二人说话了。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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