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单纯又容易满足的孩子。
站起身走到连生背后,拍拍他的肩,吩咐道“把衣裳脱下来,我给你看看伤口。”
听见这话,连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受伤的,可是,背上的伤口一点也不痛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扭头惊讶的看着阎贝,不解问道“干娘,你昨天给我上药了吗?”
“嗯。”阎贝点头,眼神催促他赶紧把衣服脱了。
连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耳根子把上衣脱下来,盯着桌上的空碗,好奇的问“干娘,你给我上的是什么药啊,我现在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都结痂了还疼什么疼。”阎贝好笑的用指尖摸了摸他背后的鞭痕,面上笑着,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端端的,突然感受到一股凉意,连生没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
“干娘,就已经结痂了吗?”他忐忑问道。
阎贝收起怒意,温和答道“用了好药,自然好得快一些。”
连生颔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能够感觉出来干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检查完伤口,阎贝把碗筷收拾好,喊来清荷,让她送到御膳房去,而后没事人似的照常搬了根小板凳坐在房门口监工。
先前还在窃窃私语个不停的小宫女们立马停了话茬,老老实实洗衣服。
中午时分,吴公公来了一趟,取走了昨天送来的衣服,临走前,还当着所有宫女的面对她暧昧的说了一句
“九千岁特意吩咐了,让您晚上过去一趟。”
说完就走,也不在乎一下他这话引起的轰动,差点气得阎贝一板凳砸死他。
不过,人跑得快,阎贝还没来得及实施,不然一准让他脑袋见红!
本来洗衣服洗得好好的宫女们全部停了下来,齐刷刷看着她,目中闪烁着八卦之光。
阎贝皱眉,腾的站起身喝道“都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
一声大喝,惊得小宫女们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继续老老实实洗衣服。
见此,阎贝这才收回凶巴巴的目光,坐等天黑。
这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连生吃多了要上厕所,阎贝忙活了好半晌,这才给他找到一个恭桶,让他解决个人问题。
如此,连生也越来越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早点把这段艰难的日子熬过去。
晚上收工之后,阎贝把连生的晚饭解决好,又换了身衣裳,这才朝林宪院子走去。
今天不是他当值,一进院门阎贝就见到了穿得一身通红的他。
她进来时,他正拿着一本书,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书。
为了让他能够看清书上写的字,吴公公还特地放了两个烛台在石桌上,就怕影响自家主子学习。
阎贝进门时脚步声刻意放大,可林宪还是当做听不见一样,直到看完手上这一页,他这才抬头来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