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辉紧咬牙关,右锤荡出,锤头纵身飞去打马家骏的胸口,马家骏慌忙中以长刀上撩,白铁流星锤重约三十斤,强悍的怪力震得马家骏气血沸腾,退后数步。
马家骏见华辉身中巨毒,依旧如此勇猛,心中不由得害怕,便想逃跑。华辉见马家骏要逃,右锤一收,灵巧绕过脖颈,朝马家骏背心的‘灵台穴’打去。
“啊”马家骏吐出鲜血,卷起木床上啼哭的婴儿,逃出了破屋。
月光下的沙海,马家骏运转轻功渐渐消失,华辉强运内劲,毒气流遍全身,好似瞬间苍老了二十余岁,再无力气去追了。
华辉后半招星月争辉由于后劲不足,未能打中马家骏的‘灵台穴’,只打中马家骏的脊椎,虽不致命,亦能让马家骏落下一辈子的伤痛。
马家骏抱着男婴,朝哈萨克草原逃去,他不知道毒针能否毒死华辉,他到底还是小瞧了华辉,马家骏感到体内涌出的鲜血,他想我快要死了,我到底走到这一步了,我算是个好人吗?
再次醒来时,马家骏已躺在哈萨克草原的一间毡包中,马家骏视线模糊,一个哈萨克女人的影子,在他身边晃来晃去,马家骏想说话,却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样了?”门帘掀起,粗狂的声音响起。
“要熊胆、麝香、鹿茸,可我们家只有麝香和鹿茸,没有熊胆啊!”女人一边制作马奶酒,一边甜美地笑道。
大汉粗眉一挑,喝道:“车尔库家中有熊胆,我去找他借?”,不待女人回话,大汉掀开毯帘走出了毡房。
女人造着马奶酒,哼起歌儿来,她唱道:“在那些广阔无垠的沙漠上,有着一马平川的绿洲。在静谧的哈萨克河中,在雪水灌溉的草原中,没有任何烦心的事,大家友好相处、安享天乐……”。
女人空旷的歌声越来越嘹亮,越来越高,渐渐飘到了白云之上……
一碧千里的草原上,苏鲁克骑着匹健壮的马儿驰骋,似草原上的一阵风,一间毡房前,苏鲁克翻下马,走进毡房中。
车尔库坐在羊毯上,一个小女孩捧着硕大的奶瓶儿喝着羊奶,小女孩见苏鲁克进来,忙抱住车尔库粗壮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道:“苏鲁克来了,苏鲁克来了。”
车尔库从旁边拿起弓箭,喝道:“你来做什么”。
苏鲁克微笑道:“车尔库,我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借你的熊胆。”
车尔库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这头熊是我车尔库的猎物,上次你可以打死一头豹子,这次不如去打死一头熊!”
苏鲁克道:“我用豹皮和你换。”车尔库听到此话,只当苏鲁克炫耀来着,怒喝道:“打死白豹算你苏鲁克赢,下次我定会赢回来,你反复炫耀做什么。”
苏鲁克听他语气不善,满脸怒气,笑道:“上次我们从豹爪下救过的汉人受了重伤,要熊胆疗伤,你车尔库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套袋摔跤,你若赢了我,熊胆就给你”车尔库说完,走出了毡房。
套袋摔跤是哈萨克部落的一种极限运动,比赛中限制下肢的活动,只能依靠上肢用力把对方摔倒,套袋比赛既要保持自身的平衡,又要摔倒对方,是种高难度的比赛。
一阵阵清风吹过,草儿动荡起伏,牛羊隐现。黄的骆驼、灰的骏马、白的羊羔,东一群,西一群,整个草原充满生机。
草原上站着两条哈萨克族最强壮的汉子,苏鲁克和车尔库把双腿套在羊皮袋内,袋口用绳子紧紧扎住,系在腰间。
车尔库一声大喝,两手一合,朝苏鲁克的脖劲快速捞去,苏鲁克矫捷蹲下寸许,手臂往车尔库腰间一抱。
车尔库连忙运劲,左臂抵住苏鲁克的身子,不让苏鲁克的手臂加劲,右臂却从上截下,拦胸抱住车尔库的大半个身子。
苏鲁克无奈地松开双臂,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左臂,上身半旋,右手反身搭在车尔库腰带,便要把他甩出去。车尔库双臂死死锁住苏鲁克,让他浑身使不出劲来,苏鲁克索性放开双手,让车尔库彻底抱住自己。
车尔库大喜,两只手臂同时作劲,便要把苏鲁克绊倒,苏鲁克似野马般狂啸,两手诡异的脱出,左手抓住车尔库的右臂,右手按住车尔库腰间,把车尔库重重地摔了出去。
“坏苏鲁克,臭苏鲁克。”啜着奶瓶儿的女孩儿见阿爸输了,朝苏鲁克甩出奶瓶,清脆悦耳地骂道。
女人用熊胆、鹿茸、麝香熬成药水,喂给马家骏喝了,马家骏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才能下床来。马家骏知道女人叫阿里美,男人叫苏鲁克,他们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七岁,叫苏度,体格很健壮,幼子三岁,叫苏普,聪明伶俐。
马家骏很感谢这家善良的哈萨克人,他庆幸自己没作孽下毒,可他又害怕起来,他想华辉不会放过自己的,华辉迟早要找来的。
马家骏越想越恐惧,他决定离开这儿,可他能到哪儿去呢?马家骏抱起床上的婴儿走出毡房,望着蓝湛湛的天空,他想回江南,江南有水车、有燕子、还有垂柳。
可江南有仇人!华辉不知不觉间来到草原东北角的一座小山丘下,从此这儿多了座孤零零的草棚,多了个看病疗伤的计老人,多了个淳朴善良的小男孩,计老人叫他阿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