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节(2 / 2)

聪明乔乔,二次甩锅:“马司业,你可别血口喷人!”

她说:“他甚至于都不是京兆府的在编人员,就是个临时工而已,你们先协商,要是实在气不过,我再就做主把他开了也来得及!”

皇长子:“……”

马司业:“……”

其余人:“……”

好家伙,真给你钻到空子了!

乔翎见他无话可说,遂又转向曾元直,说起了第一桩双面案,该交待的交待结束,就做了甩手掌柜,将此事全权委托给他了。

曾元直令人取了纸笔过来,先断第二桩案:“马司业,就今日之事,你是否要出首状告楚王殿下?”

马司业是真想告他,但是又不敢真的跟他撕破脸。

有一个完全豁出脸面不要的亲王做敌人,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憋屈地认了:“请楚王殿下给我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皇长子断然拒绝:“我不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有种你去告我啊!”

马司业勉强再退一步:“……那,那多少赔一点,意思一下吧。”

皇长子再次拒绝:“我不赔偿,我凭什么赔偿?有种你去告我啊!”

马司业气急败坏:“……曾少卿,你看他!”

曾元直语气平和地问:“所以说到底告还是不告呢?”

马司业面笼阴云,没好气道:“……不告了!”

曾元直便简单地草拟了一份文书,让双方当事人签字,暂且了结此案。

同时又告诉马司业:“来日您要是想再诉,就该往大理寺去,而不是京兆府了。”

马司业默认了这个结果。

曾元直令人将那份文书记录在册,同时麻利起身:“走吧,去前堂见一见那群学生。”

……

乔翎自己审过案子,今次再去旁观曾元直审案,受教良多。

他很讲求证据,但是证据之外,也不乏人情,而该有雷霆之怒的时候,也绝不会有所姑息。

一个眼神,亦或者一个表情,都会成为他的突破口,紧接着从中挖出原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曾元直最先讯问的是那群学生,要说国子学舞弊,不能是上下嘴唇碰一碰就说出来了,总得拿出点实据来吧?

有个学子愤愤地说起了包真宁的身世:“还不是因为她有个好爹……”

曾元直就说:“这个人在胡搅蛮缠,蓄意生事,拉下去打他二十板子,以我的名义写一份条陈给他的出身学馆,革了他的学籍!”

这是很严厉的惩处了。

打二十板子已经足以让一个年轻人伤筋动骨,而革除学籍,几乎相当于断了他来日为官的路径了!

那学子猝然变色,脸上刹那间没了血色,连声求饶。

马司业见状,不由得道:“曾少卿,裁决得过于狠辣了吧?”

曾元直道:“此人言语殊无条理,只凭一点不足以成逻辑的亲缘关系,便往国子学门前去生事,这是愚蠢。蓄意将事情闹大,以为可以凭借物议要挟朝廷退步,这是狂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出入朝堂?”

“而诬告之风更不可长,不加以严惩,不足以震慑人心!”

那学子被堵上嘴,带下去了。

马司业哑口无言。

曾元直的话却没有说完。

他转头看向马司业,神色平和,徐徐道:“这里的官员,只有我和乔少尹具有审案权,如若马司业觉得我的裁决有误,事后可以写奏疏弹劾我,也可以往大理寺递异议条陈,亦或者要求御史台监察,重申此案。”

“但现在还在堂上,马司业自己也是涉案人之一,请您不要对我的裁决进行评判,也不要再贸然开口了,我说的话,您可以理解吗?”

马司业深吸口气,强笑道:“可以。”

曾元直点点头,继续了自己的案件审理。

狠杀了一只鸡之后,剩下的学子们明显老实起来了。

再问起闹事的缘由,好歹也能摸到一点实底儿了。

有人期期艾艾地说,是因为有人往他居住的院子里扔了纸团,说前回国子学考试有人舞弊。

还有人说在考试之前,就有人得到了类似的试题——是国子学内部出现了家贼,以至于试题外泄。

还有人说录取名单上的某个人他也认识,并不足以上榜,可他却中了,这实在不合常理……

曾元直挨着听了,便去索取言语学子得到的那个纸团——其人知道事关重大,一直小心地收着。

这会儿曾元直既问到,便赶忙取出来双手呈上。

吏员取了送到公案上去,曾元直低头验看纸张的质地和墨水的来处,乃至于书写人的笔迹,同时又问:“所谓不足以上榜,最后却上榜了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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