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和你说了什么?”两人并肩在街上走着,王宽侧目问身边低着头思考的元仲辛。
“嗯?”元仲辛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抬起头扎巴扎巴眼睛看着王宽,随后眼一弯,露了个漂亮的笑脸:“没什么,她只是叫我小心你呢。”
“哦?”王宽听见了并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你不瞒我?我倒真没想到你这张嘴会说得真话。”
“我平日里扯谎是为了省事,现在说句实话则是更省事。”元仲辛笑得邪肆,黑亮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这叫王宽的心更柔软了几分,虽然他们的对话与两人的表情皆不相符:“你也怀疑我,所以想查我呢。”
“是啊,你让我查么?”元仲辛还是嬉皮笑脸的,和王宽凑的更近了。
王宽身子笔直,只是拿两指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君子无信不立,你问我,我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一个君子无信不立,那我想先查查你家,去得不?”元仲辛退开了几寸,嬉笑道。
“没去过么?去了那么多次今天难道就去不得了?”王宽看着他又不禁笑了。自小元仲辛与他就亲近,他家清贫,除了一个哥哥他家人待他都是不好的,他没少来自己家蹭吃蹭喝的,如今却好似没来去自己家一般。
“喝点什么?”元仲辛到了王宽家里就像主人似的先在椅子上坐着伸了个懒腰,然后捞了个水果来吃,的确也没当自己外人,王宽也就惯着,去给他泡茶。
“随便吧。”元仲辛把苹果往自己袖子上蹭了几下,就咔嚓咬了一口,爽脆的很。
王宽将茶水放倒元仲辛面前,无奈又有些宠溺的摇头:“都是洗过的,你拿袖子擦反倒脏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我可不比你金贵。”三两下元仲辛就把苹果啃的剩了个果核,有喝了口茶才开始四下检查。王宽当然也不帮手,只是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
“王宽……”元仲辛手上的动作一顿,低低的开口。
“嗯?”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不希望你心中有嫌隙。你知道我的,我疑心重,语气让疑心发酵……不如……”
“不用说的,我明白的。我哪里会生气。”王宽摇头,视线柔柔的投过去,“只是你什么也找不到别恼羞成怒才是。”
“理应找不到才是,哪来的恼羞成怒。”元仲辛听王宽打趣自己,心里也是一松。正当他心头的紧张去了几分的时候,他却在王宽的床底下,摸到了什么冰凉冷硬的东西……
“什么……唔!”元仲辛常年混迹市井,神经非常敏锐,就在他感到身后人动作的一瞬间,他便堪堪闪身躲了过去,他手上摸到的冷硬物体也是被他顺带的拖了出来——一根几乎有腕子粗的铁链。
“我以为你信我的。”王宽依旧是笑着的,声音里带着些失望和委屈,他看着元仲辛的眼神有些热切,还有些压抑不住的什么东西,叫元仲辛的头皮直发麻。
“为什么……这是什么。”元仲辛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身子几乎是摇摇欲坠的,“这是什么?你刚刚为什么要攻击我?”
“你是不知道呢?还是明知故问呢?”王宽的语调依旧是柔柔的,但他的两脚却拉开了架势,元仲辛知道,他是真的和自己动手!
转瞬,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
元仲辛和王宽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动手,局里能打的就这么几个,两人偶尔的友好切磋也是常有的,但近日的王宽却是前所未有的咄咄逼人,那力度是分毫不收,刚刚一脚甚至踢碎了边几。
“你是想要我的命么!?何至于此!”元仲辛打着打着就红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的有些委屈,又分外的恼怒,手脚也开始收不住了,不多时,他逮住了一个空隙,逼近了王宽,重重的一掌推出,终于将王宽逼退了三步。
两人拉开了距离,一时间都是“嗬吓”的喘气声,相对无言。
“唔~”王宽只觉得得自己的胸腹疼痛不止,居然愣是呕出了一口血。元仲辛看王宽被自己打吐血了,心中懊恼不已,骂自己怎么没收住力气,另一边,他又惊觉吐血了的王宽居然如此秀色可餐,看得他乱了呼吸。
“果然,现在我是打不过你的。”看着元仲辛的神情和开始变红的脸,王宽微微皱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他努力平复着胸腹的疼痛,再次迈步向元仲辛走去。
“还来?你明知道……打不过……唔?”元仲辛见对方即使受伤了,还要来和自己打,也有些慌乱,他一点也不想再伤到对方了。但是他才刚刚拉开步子,就感觉到力不从心,眼前的东西都变成了重影的。
“我知道你总有一天要来查我的,果子我也是每日都替你洗干净了的……我等着你呢。”上前几步搂住了倒下去的人,王宽的声音贴着元仲辛的耳朵响起来,酥酥麻麻。
“你算计我……”元仲辛的眼皮沉的不行。
看着人在自己的怀里彻底睡去,王宽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感受着身体的贴合,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谓:“嗯~我不许你离开,我不许。”
“还没有找到?老贼那里去问了没有?”元仲辛被发觉失踪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他现在孑然一身,向来会局里蹭午饭顺便交流情况,但是今天,他却没有来……而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王宽。
此时,两人的失踪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赵简强打着精神联络老贼,想借助老贼在小镇里的人脉与眼线寻找两人,但他们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失去了踪影。
“赵局,你放心要相信兄弟!王宽绝对不是狼人的!”韦衙内看不过赵简这般状态,从她有些颤抖的手里把文件抽出来,对着赵简喊道。
“就算不是又如何?这个时间失踪,要不是狼人,要不就是遇到了狼人……”赵简虽然焦躁,但心中思绪还是清晰的。她此时无比懊悔即使怀疑王宽,还是让元仲辛一个人跟着的举动,如果不是这样,元仲辛至少不会生死不明:“元仲辛和王宽的家里都去看过了吗?”
“去了,我和衙内都去看过了,没有打斗痕迹。”薛映说道。
小景站在赵简身后,抱着她的肩膀给她安慰:“据老贼的消息,元仲辛是在去王宽家之后失踪的。”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总觉得什么事情不太对,压下心中的违和感,赵简领着七局的众人决定再去两人家中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
他们先去到的是王宽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确定,他们不能和王宽的家人说他失踪了,只是说来他房间找些东西。王宽的房间干净整洁,几乎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果盘空着,桌子擦得很干净,茶盏也是。
“看来,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受制于人。”赵简看到了现场,心就是一沉,而且能把房间整理的这么干净的除了王宽,还能有谁?她只是随意的看了一圈,就准备离去了。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翻找一下吗?”韦衙内有些不解。
“你以为被王宽整理过的现场你还能找到些什么不成?去元仲辛那里吧,说不定……他这么聪明会给我们留下线索。”一直以来,赵简都很庆幸王宽是个君子,是个好人,然而这次他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她也得承认,这个人很可怕。
元仲辛的小破屋和王宽家不同,家徒四壁的也就那么巴掌大,恐怕也因为是他一个人生活,东西也很少,索性还算干净。不过相比王宽家,他这里的生活气息就重得多了。
“早餐没吃完,还剩下了半个饼,估计想晚上回来填肚子的。吃完的碗就在盆里,还没洗泡着呢。”薛映在厨房看了圈,回来说道。
“衣服也晒在外面,早就干了。看起来……看起来元大哥真的是一出门就没再回来了。”小景从屋外进来,说话时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难道真的是王大哥?”
“可是……还是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赵简在屋子里转悠,“如果王宽真的是狼人,那他为什么带走元仲辛?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若他真的成了狼人与人类为敌,怎么会留元仲辛的性命,又怎么会和他一起消失?”
“对哦,就算杀死了元仲辛,回来说遇见了狼人,我们没有证据也没办法。但是他和元仲辛一起不见就说不通了……”韦衙内拧着眉毛努力思考着,“他们这样……简直是更像去私奔的嘛!”
“唔~”众人为衙内的脑洞而沉默了三秒。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赵简随便在元仲辛的板床上坐下,手指紧紧扣住了床板,“是……咦?”指尖略微的一点凹凸不平吸引了赵简的注意力,她灵光一闪,起身一把就掀开了床板,然后为眼前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明白了……说得通了……居然是这样么!原来……一直都错了!”
林中,一处散发着原木香味的房间里,元仲辛悠悠转醒,动了动身子,被身上一些冰凉的触感吓得一激灵!他低头看,发现自己正被铁链捆得结结实实的,跪坐在地上,捆他的人好像害怕他着凉,在他的屁股底下和身上都裹上了厚实的棉被,可是这也掩盖不了他从头到脚被剥得精光的事实!
“醒了?”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元仲辛一抬头,正看见自己对面王宽正在椅子上坐着,此时正斜着头看向自己。
“你怎么也不穿衣服?!”没有余裕考虑现在是怎么回事,先刺激到了元仲辛脑神经的却是王宽白皙又精实的上身。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今天这个情况下却是让他从头热到了脚。
“怎么?怕什么?”王宽依旧朝着元仲辛柔柔的笑,但此刻落在元仲辛的眼中就显得邪性了。瞅着这个每天油腔滑调脸皮比城墙厚的家伙从头臊红到了脚,王宽心情大好,才朝他挥了挥手里小瓶子解释一句:“上药。”
这小瓶子元仲辛认识,正是自己随身带着的上药。他忽然想起,刚刚他们两人才打了一架,王宽被自己打吐血了。
“喂。你没事吧……伤得重么……我好像下手还挺狠的……”元仲辛看着王宽有些惨白的脸色,不免有点担忧。
“还关心我?”王宽脸上的笑意更甚,放下了手上的药瓶子,他走到被他裹成个茧子的元仲辛旁边坐下来,“要我吃了你么~”
看着那一瞬间王宽的表情,元仲辛是心虚的,而此时,王宽紧紧搂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他更心虚。他的头就买着自己肩膀上,光裸的肩膀和脖子就送在他的面前,但元仲辛却没什么食欲。毛茸茸的狼脑袋蹭蹭自己头边上的那颗头,元仲辛欲言又止。
王宽的呼吸声重的很,他抬手柔柔那狼脑袋,有点艰难的说:“别急,我缓一会再帮你弄。”弄什么不言而喻。
“谁要你弄……”元仲辛依旧嘴硬,但心却软了,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傻子才不晓得抵在他身下的是什么,“你……你呢?”
“你不愿,我忍忍。”和这句话一起送上的还有一个轻吻。
元仲辛只觉得脑子轰的炸开了似的,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兽性又冒了上来,他张嘴一口咬上身前那个白嫩的肩膀,却拼尽力气减了力道,只是咬破了些皮,然后就是一番厮磨舔弄。
“唔~别闹!”王宽的身子一震,感觉浑身的血都往那处涌了。他的耳边传来狼崽子低低的声音:“下次你得让我压回来!”
王宽顿时者觉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你说什么?”
“没听见就算……唔……”元仲辛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但这次王某人可没打算给他后悔的机会。直到他扩张完了顶进去,他也没放开那张骗人的嘴……
“嗷唔!你大爷的!你会不会!”王宽被逼急了,动作自然凶暴了些,一顶就把小狼崽顶出了眼泪来——疼的。
“嗯~没试过。”王宽也不好受,憋到现在,又被夹得动弹不得,声音更是哑的不行,“这姿势不好弄,你放松一点。”当初他怕元仲辛变狼人了困不住,把他在柱子上捆得别提多结实了,现在却苦了自己。他一边轻咬着对方的脖颈,一边摸到了他的胸口去找那乳珠。
“嗷~”藏在短毛里的乳珠也很敏感,被王宽伺候着元仲辛很快进入了状态。感觉到小狼崽放松了下来,王宽才开始送腰,慢慢进出,他不疾不徐的动作终于是叫对方尝到了些好味道,迎合起来。
“下次……下次你一定得还回来。”元仲辛被顶得哼哼唧唧的,“呜呜”直叫,嘴上的强还是要逞。王宽半眯着眼,眼睛也是通红,抬头吻得那嘴没了多余的话才将他放开。
王宽向来是个能忍的,他知道最开始进去的时候自己急了,怕伤着对方,所以做的很是轻柔忍耐。但此时的元仲辛不得动弹,骨子里又有狼血在闹腾,缓过劲来了自然是觉得不够畅快,嚎了两声被王宽给无视了,嘴巴又开始作死:“别一直这么弄了,衙内书里有趣的多了……”
身下人泪汪汪的这么抱怨,王宽只觉得肝火蹭蹭上冒都压不住。只瞧他胳膊一用劲居然将半躺在地上的人整个抱了起来,下身往前一松彻底将人钉在了自己身上:“这时候提衙内?!真的是变蠢了!”
“嗷!”一种酥麻感直冲脑门,给王宽磨了半天的元仲辛没顶住这一下当即就出来了,整得两人的胸腹间都是黏黏糊糊的。然他的脑子还蒙着,王宽却没留余地给他,嘴上追着吻住了他,底下扣着他的腰顶得很是凶狠,元仲辛几次推据都被他给无视了,然后吞入口中。
“感觉你现在是很清醒啊。”舔了舔元仲辛的嘴,舌尖在那尖牙上走过,拉出一条玫色的丝线,说着腰上又是发狠的顶了几下,直整得对方泪眼婆娑,“能教你保持清醒,王某卖些力气也是应当的。”
“你……你……”元仲辛被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底下刚刚泄过,还挂着些浊液,但这会儿又似乎要起来了,要立不立的看着有些可伶。
“我大爷的。”王宽发出一声轻笑,上手去伺候他……
白色的月光还是一样平和的洒进来,但却没有人会去在意了。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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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元仲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觉自己又被裹成了一个茧子,身上的锁链也没少,若不是那浑身的酸痛,他还会以为昨日一夜荒唐是一场梦。一侧头,他就能看见靠在这个棉被茧子上睡了的王宽,即使睡着,上身也是笔笔挺的。他漏出的皮肤上有许多血痕,明显就是自己昨天没轻没重咬了的,回想起昨夜,元仲辛还真臊的慌。
感觉到了身边茧子的动静,王宽很快就醒来了,一睁眼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元仲辛的情况:“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下身有些难受……
当然后半句话元仲辛是没有说的。
“有没有要变身的躁动的感觉……”王宽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可能昨天的也就是过去了。应该不会突然变身。把我放开吧。”元仲辛说道。
王宽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昨天自己也是没克制住,估计他身子还是酸痛的,怎么也不能再绑了。说着就掀开了被子。这一掀却是把王宽看红了脸,臊不住的别开了头去。元仲辛疑惑的低头,也是傻在了当场。
昨天夜里,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狼毛,什么也看不见,现在毛没有了,那满身的青紫痕迹就都露出来,吻痕甚至顺着脖子一直向上,连耳朵上也有个小牙印,这叫他怎么见人!
“王公子!好一个君子!”元仲辛几乎是咬碎了一口小白牙。
王宽也才觉得自己昨夜过火,红着脸给对方解了绑,然后双手送上昨天自己从他身上剥下来的那身衣服:“先……先换上吧。亵衣给你准备了我的,干净的。我……我给你找个围巾……”说完,王宽就左脚拌右脚的遁了。
听着脚步声在门外逐渐远去,元仲辛脸上的怒意也消退了。看着手中带着对方味道的那身亵衣,一抹飞虹爬上了脸颊:“你大爷的。”
外头,王宽几乎是逃跑似的到了院子中,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晨的冷空气,作为纵欲一夜的男人,一大早看见那么香艳的场景,实在容易兴奋。
“看来王公子心情不错啊!”一个女声打算了王宽的遐思,王宽一扭头,就看见了林中走出来的赵简。
“你来了。”看着赵简,王宽又恢复了往日雷打不动的沉稳模样。
“你倒是不惊讶。也是,你则么会惊讶呢,你可是下得一手好棋啊!”赵简说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的其中一张赫然是一张通缉令——上面通缉的正是那个被狼人咬死的男人。而另一张,则是手书的一个地址。
“一起到的,王公子真是运筹帷幄!”赵简回想早上从门缝里发现这封信时的心情,却是再不想经历一遍了。
“哪里的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虽是凑巧的很,但王某心中感激。”王宽看着赵简,眼中端是古井无波。
赵简沉默了片刻,将那写着此处地址的纸条随手扔了,把那张通缉令塞进了怀里:“我想问一句,这张通缉令是真是假?”
王宽眉眼含笑:“赵局希望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赵局也希望是真的吧……”看着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王宽才补了一句:“王某从不说谎,赵局放心。”
赵简看着王宽,感到深深的无力。是了,是假的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希望这是真的?空切这是王宽给出的,谁会不信这是真的?
王宽向前走了几步,附在赵简耳边:“赵局……元仲辛王某先下手为强了。”
赵简微微一愣,眼中满是苦涩:“那他……”
“君子不强人所难。”王宽直起身,看着赵简,端是如玉般美好的姿态,“元仲辛的状况不明,还请赵局再拖延一天,明日我亲自带他七局请罪。”说完,他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独留下赵简一人在院子里。
“哈——王宽啊,比不过比不过……”留下一声苦笑,赵简也转身离去,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仗,讽刺的是除了对手,也没人知道她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