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点头,把复印件还了回去,心事在脸上写得很明显。
舒以情只是看着阴郁冷淡,却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很敏锐,显然察觉出沈霏微没有袒明的心思,说:你舅人在这了,你想问什么就问。
沈霏微想着,如果云婷在就好了,她看了阮别愁一眼,本心不想把这麻烦精牵扯进来,但几番纠结后,她还是明说:十几年前,施家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施远驹根本没料到沈霏微会问这个,眼当即瞪直,跟被大浪打上岸的鱼一样,猛烈喘气。
此刻就算施远驹没有回答,沈霏微心里也有了答案。
施家惹到过人,还是不该惹的人。
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沈霏微艰难启齿。
为什么那个人要赶尽杀绝。
我不知道。施远驹故作安然地笑了,笑得有点狼狈,没人知道。
舒以情不动声色,自顾自地坐到施远驹的椅子上,朝阮别愁伸手。
沈霏微还没明白舒以情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然后便看到阮别愁走上前,那刚才捡起来的硬币交了出去。
舒以情把玩硬币,叮一下弹高,接着稳稳接住。
施远驹神经紧绷,连狼狈的笑意都维持不住,大声说: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十八年前施家在岸口要了一批别人急出的货,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十八年前,恰是云婷认识徐凤静那一年。
这么说,徐凤静去学枪,的确是为了自保。
什么货,谁出的。舒以情问,自己说。
一批泡过水的烟,我们验完货就要走了。对方违约急出,不想留交易证明,我只听说那个人姓刘。施远驹扶着墙,用力吞咽唾沫,到手之后我们很快处理干净,全部转卖出去了。
胆真肥。舒以情不太信,只是烟?
只有烟!施远驹目眦欲裂,也可能那些货里夹了别的东西,但我们没留意,剩下的货箱也全部卖出去了。
我妈妈是不是主要负责人,你们逼的,是不是?沈霏微深吸一口气。
施远驹说是,她去露了个脸,只是明面上的主要负责人。
半个小时后,施远驹委托的人终于赶到,他隐隐察觉到,室内气氛剑拔弩张,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到底材料齐全,而委托人又找了专人负责,手续很快办理完毕。
在这期间,沈霏微还把她和阮别愁的东西都装好了。
不过沈霏微故意没拿枕头,她装作不记得,毕竟要个别人家的枕头蛮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