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呢。沈霏微问。
她总是认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脆弱的,得有人在前边牵着,才能过活。
不然就是离群后的幼雁,就算方向感再明确,终也是有心无力。
反正从上城过来的一路,她也是这么牵着阮别愁走的,以后要是碰到事,她就勉勉强强多费点劲。
别怕呀。沈霏微不太会安慰人,唇齿间只能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音,我不是在前边么。
阮别愁站在低一级的地方,得再往上迈两个步子,才能和沈霏微齐高。她走上前,微微踮脚,凑到沈霏微耳边,说:姐姐,以后有我。
哦。沈霏微没当真,但是挺高兴的,终于能像大人那样,好像很欣慰地摸阮别愁的头。
入手绵软,都说物似其主,这头发果然很衬阮别愁沉闷柔和的性子,轻易就会被人拿捏。
两人轮流进了浴室,在阮别愁洗完后,沈霏微特地去查看了对方的侧脸。
不得不说,宋雨涧做事虽不为云婷和舒以情喜欢,但她给的药膏着实有用。
不过也得亏阮别愁过敏不严重,否则哪好得了这么快。
也就过去一天,红肿几乎消失,只剩下点状似红晕的痕迹。
阮别愁抬着下巴,跟小动物一样,连吐息都放得格外轻。
药膏还要用吗。沈霏微松开手。
要用的话,还得去找云婷拿。
阮别愁不应声。
沈霏微侧过身嘀咕:之前说你沾不了眼泪,还以为是说着唬我的,只是想我多让着你点。
阮别愁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反正那些话也不是她说的。
前半句是应验了,后半句呢?沈霏微冷不丁转身,凑得很近打量阮别愁的眼睛。
很好看的眼睛,只是看不出情绪,好像童真缺失,显得极不灵动。
什么后半句。
阮别愁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不是说很容易哭吗,什么时候哭个看看,我也好提前给你准备纸巾,省得眼泪沾到脸。沈霏微将这打趣般的话,说得好像充满善意。
阮别愁哪能说哭就哭,和易哭的特性相比,她有时候甚至还太过冷心冷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