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云婷抬手,往沈霏微侧颊戳去,那个人去摆了个局,邓天呈上钩了,输了好几位数。
说完,她比了个手势。
十一位数。
沈霏微心惊。
是他儿子,把他的手剁了。云婷转身朝向画室,这其中也不知道是谁怂恿的,现在邓天呈在医院,手没接回去,他背后的老板不愿意出钱。
舒以情听见声音,又从画室出来了,她边脱下围兜,顺手挂到了椅背上。
云婷走得很近,二话不说就想揽舒以情的腰,差半步的时候,被舒以情不轻不重地踢了小腿。
沈霏微久久才从震撼中抽离,邓天呈这手指掉的,完全是她想不到的掉法。
很意外,但又合乎情理。
邓天呈的儿子的确该恨他,要不是邓天呈到处欠债,他说不定还能过得舒坦些。
晚上到彭挽舟那走一趟。云婷回头说。
沈霏微应声,额头埋到桌上,轻轻吸了一口气,好平复情绪。
耳朵离桌面很近,导致笔尖在书页上沙沙划过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沈霏微侧了一下头,看到阮别愁还在写题,写得挺认真,似乎对旁人的谈论漠不关心。
会写么。沈霏微问。
阮别愁好像思索了一下,才慢慢悠悠地摇头。
看起来,她对信息的处理格外缓慢,很容易博取旁人的怜爱。
沈霏微只好帮着看题,读完题又是一阵沉默,叹气说:我不是教过么。
忘记了。小孩很坦白,让人不忍心责备。
沈霏微把阮别愁手里的笔掰过去,笔尾碰向对方耳廓,说:我只教你最后一次,提起耳朵听。
顿了一下后,阮别愁的两只手捏在耳朵上边,确实将耳朵提起来了。
沈霏微愣住,随即在草稿纸上列起式子,分星劈两地给这麻烦精讲仔细了,她放下笔,说:我还有哪里没讲明白么。
明白了。阮别愁将草稿纸翻了一面,好像照猫画虎那样,把沈霏微刚才的式子原原本本地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