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宾身姿挺拔漂亮,看起来已是成年体格,骨架极大,得亏幼年期未裁耳剪尾,少了几分凶狠,多了几分憨厚。
在嗅见生人气息时,它蓦地一顿,远远张望着,不再靠近。
好在尾巴齐全,它的情绪完全暴露,看得出是有些许机警,不过更多的还是愉悦,尾巴晃得轻快。
女士跟着停步,撑着腰站在路边喘气,看一眼表,好似说给杜宾听:到点了,我要下班了。
杜宾没动,还在打量此地陌生的闯入者。
女士拉动绳子,唉声叹气的,求您了,打个商量吧,明天可以多遛一圈。
好在是一样的黑发侨胞,沈霏微单靠口型,远远便能辨认出对方说出口的话。
这样其实很冒昧,只是她实在好奇。
女士拽了两下链子没拽动,终于意识到附近有生人在,她挤出个不好意思的笑,想弯腰把杜宾整个抱起。
杜宾纹丝不动,她更不好意思了。
沈霏微弯了下眼,把箱子留在原地,走上前温声打了声招呼,然后问:你们是住在这附近的吗。
嗯女士一顿,它是。
能问问它叫什么名字吗,它好吸引人。沈霏微略微弯腰,浅色的瞳仁里盛了笑意。
春。
沈霏微一时间以为,是她太执着于那个逝去的年少期了,使得听觉出现了偏差。
春天的春,是个姑娘。对方补充。
原来不是偏差。
沈霏微看杜宾凑过来,很矜持地闻了她两下,便伸手任之舔上手腕。
女士又看表,明显在赶时间,但看杜宾在和旁人友好互动,讪讪地挤出笑,不好打断。
沈霏微试探般摸上杜宾的头,故意用很柔和的声音问:你养的吗,它很有礼貌。
是我雇主养的狗。女人坦白。
沈霏微看杜宾已经接受自己,这才捏起它颈下的身份牌细看。
有名字,的确是春,但刻下的联系电话并不是谈惜归给她的那个私人号码。
也许是工作号,也可能是保姆的联系方式
得到答案,沈霏微无意继续阻挠对方的时间,退开一步说:你看起来还有事要忙。
女士为难地点头,约了人见面,不太想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