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两人也好久不见了。
来年下床洗漱后去酒店二楼吃了早餐,背着昨晚从学校里拿出来的帆布包,坐上了回校的地铁。
旁边的小姑娘背着书包靠在透明的挡板上,头一顿一顿,似是要睡着。
她下意识伸手,结果手机屏幕一亮,是司机发来的消息:【小姐,酒店那边说您已经走了?】
来年收回手掌,朝因尴尬而揉鼻子的女孩笑笑,回:【是,辛苦您了。】
【不辛苦,应该的。】
二十分钟的车程,其实也就四站,出站时地下通道人少地可怜,大学城附近也就十点多才会热闹起来。
她的目光扫过早餐铺,在心里数了数日子,发现月经还得大半个月,这才径直走向便利店,挑选冰淇淋。
最近嘴馋得很,老想吃点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徐思叙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彼时来年正从冰柜里拿出一盒十八块的小奢品牌,看到来电后,她人也像手里的东西一样,被冻住了。
但还是滑动接听。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间或传来“打回去”“李总”这样的字眼,想必是在谈工作。
来年结账后出去,将耳机戴好,坐在小广场的长椅上,挖着一盒冰淇淋,看大爷大妈们跳舞。
早上她在那间看起来就很性冷淡的衣帽间里瞥到了一串五颜六色的衣服,大多是她的码数,款式也不像徐思叙多穿的商务风和成熟风,反而有许多休闲的卫衣和牛仔裤。
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所以她洗完澡出来后,当即就很没脸没皮地换上新衣服,脑子里的小人打架,但还是情感占了上风。
这会儿被冷风吹着,反而有点想电话对面的人。
“年年?”徐思叙终于开口了。
来年牙齿轻颤,哆哆嗦嗦回一句:“怎么了呀?”
“你还没到学校?冷?”她的语气漏出一点点担心。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听出来的,来年觉得自己真的很好哄,但不想被她知道自己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偷吃凉东西,遂喜滋滋地撒谎:“到了,在路上走着呢。”
徐思叙“哦”一声,耳机里有一声沉闷的摔车门声,她再问:“陈叔说你没接着你,怎么自己就走了?”
“起得早嘛,你又不在,我待在那里干什么。”
最后一句是陈述句。
音乐声忽然停了,好像是音响坏了,为首的组织者连忙跑上去看,一会儿那个音质很差、体量却极大的黑色音响旁边便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