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担待。”
和尚表示无妨,反正他晚上也会做晚课到很晚。
两人才闲聊了几句,小院子里忽然又来了人,人还没到,声音却先一步传来,“音音啊……我的乖女儿啊……”徐娘半老的鸨母扭着腰肢小跑着奔向连音,再瞧见连音的院子里还有个和尚时,鸨母脚下一个刹车,顿住了。手指指和尚又连音,一副吞了鸡蛋噎住了般,说不出话来了。
连音了然,解释说,“这位师傅白天帮我摆脱了几个登徒浪子,如今他没处去,我留他两日。”
“哦。”鸨母仍是戒备的看了几眼和尚,这才将全副心神摆到连音身上,“音音啊,你心情是哪里不好啊?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位陆才子?哎呀,身为我们这样的女子,你就该懂得天下男儿皆薄幸的道理。男人说的话,你听听便罢,当真就不必了。节度使的千金又岂是我们这样的人惹得起?”鸨母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话,大意是在开导连音,但话末就是她真正的目的,要连音去接客。
不过任鸨母好说歹说,连音都是一句不想去回她。鸨母瞪着连音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败在连音的坚持之下,不甘愿又没辙的离开了,临走之前还说,“那你休息吧,明天心情恢复了再说。”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提点说,“晚上歇息时记得把门关关好。”
和尚也听懂了保姆话里的意思,见连音回过来看他时连忙对她念了道阿弥陀佛。
连音对他点点头,道了声“师傅早些歇息”便回了房。
虽然鸨母同意了连音以心情不佳为由不去前头露面,但总有不甘心又仗着自己有点钱的客人要闹场子。连音的小院子一晚上就来了四五波闹场的人,有些是暴脾气,有些纯粹是喝多酒撒酒疯来的。
但每个人来时口中都会吆五喝六的说上许多话,和尚在厢房里被迫听了许多,差不多就将连音和那位陆才子的故事听齐全了。
这是一个郎才女貌的故事,一如许多戏文话本中所讲述的故事,委身在青楼中的女子总是抵不过一个身家干净的大家闺秀,所以在故事的最终只能沦落为那被负心的人。
和尚听后也忍不住要为连音叹息上一声,这样一位善心的娘子竟得不到良人的回报,世间总是有这样多的遗憾。(未完待续。)
三世辩机之新柳(三)
夜里热闹的不只杨家舫一处,笙歌不歇的春江花月直到被晨曦所取代才渐渐沉寂下去。
和尚餐风露宿了许久,每日睡的不多,本以为他起的已经尚早,没想到等他起时,隔壁屋子的连音也已经醒了。
连音对和尚道了一声早,又不太好意思的对和尚说,“昨夜有些吵闹,没打扰到师傅吧。”
和尚连声说没有,说话的时候又暗自打量了下连音,看她面色尚好,一点没有愁苦低落的样子,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忍不住说,“女施主是个豁达的人,这样很好。”
连音愣了愣,反应了会儿才明白和尚说的话什么意思,“让师傅看笑话了。”
和尚回了声阿弥陀佛。
两人说了两句就各做各的事去了。
和尚洗漱过后便是惯常的念经诵佛,连音抱着把琵琶坐在小院子里辗转拨弦,一曲悦耳的妙音声声传入了和尚的耳里,和尚和着这悦雅的音色默默的诵着经文,诵经完毕,外头的琵琶声却还没停。和尚透过窗望了出去。
院外的杨花被风带进了院里,漫天而落像雪花飞舞似的。有些落在小院子的石板上,有些落在了她的发上、肩头。可惜没人帮她拂去,她自己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