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小徒中排老二的孟星宇望了眼其他师弟,见他们全都一脸义愤填膺,可对于师父的提问却一字也回答不出来,只能由他来回答师父的提问。
孟星宇说:“师父,弟子们也知道师父一贯不爱追名逐利。可是如今师父不争,旁人却不会这么想。往来里算的同门弟子又如何,如今都论起了阵营来了。话里话外不给半分面子也就罢了,行事上竟然也不同起来。”
他越说越是激动起来,连带身旁的几名师弟也是一般的表情,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凌虚子望着孟星宇看了几眼,才对他说,“你细说吧。”
得了师父这句话,孟星宇才老实的将今天与几位师弟遇见了凌风子徒弟的事情告诉了凌虚子。正如他们这些徒弟认为玄华派掌门应当由凌虚子来担任一样,凌风子的徒弟们自然认为这位置合该是凌风子的,而凌虚子名不正言不顺,根本坐不得这个位子。
如此也就罢了,如今凌风子与其他三宗关系日近,连带的其他三宗也统一站到凌风子那一边去了,往日里走动来往都关系融洽的很,可现如今就不同了,他们时常被暗里的故意刁难不算,这两天更是猖狂,都直接欺负到明面上来了。
几名徒弟到底年纪不大,又攒了一肚子的委屈。时至今日一个没绷住,便与凌风子的徒弟闹了起来,最后引得两拨人吵闹了起来,而后,孟星宇几人先对方一步施了道法,给对方尝了点苦头。后又跑得快,于是全身而退回了礼宗来。
这几人回来后未免凌风子那边恶人先告状,这才跑来凌虚子跟前,一方面是承认错误的,另一方面则是要让凌虚子知道如今玄华派内的情况。私心里,自然是希望凌虚子能够出头,直接将凌风子制压下去,也让别人再也别这么狂。
听完了孟星宇的话后,凌虚子还没说什么,屠修贤已先一步出声训斥他们,“你们真是胡闹!”
几人听到大师兄的呵斥,默默地转头看向了屠修贤。
屠修贤满面的不赞同,走上前两步又说:“平日里师父是如何教导你们的?怎么就净给师父添乱呢?”
今天的作为被批评成是给凌虚子添乱,几名小徒不由得全低下了头。心下都在揣测,是不是真的给师父添乱了。
好像还真的是。
凌虚子沉默了片刻,制止了屠修贤还要继续的训斥,对几位徒弟说,“罢了,你们做的也没什么错。”
听他这么说,屠修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师父都不许他过分操心掌门之争的事情,如今几名师弟为掌门之争的事情,当面与凌风子师伯门下的起了冲突,师父怎么就不怪罪他们?训斥也不说,还说他们没有错?屠修贤不懂师父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当面说出来他的疑惑,而是等着凌虚子继续说下去。
凌虚子的话后,几名小徒齐齐抬起头望向他,眼睛里都有光闪动。
那光是希冀,是敬慕。
凌虚子将那些光彩都收入了眼底,才继续说下去,“有些话,为师一直不曾当面与你们说,也是怕你们不理解。如今告诉你们,也望你们记在心里。”几名徒弟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竞争掌门之事对为师来说,是大事,也是小事。是对为师的考验,也是为师对其他人的考验。”
年纪小的两个面上齐齐露出了不太明白的神情,凌虚子见了,嘴畔浮出了一点笑。上前,他伸手轻轻拍了拍两个小徒弟的脑袋,视线看向屠修贤,又看了孟星宇,说:“你们只看见了凌风子与其他三宗交好,而后其他三宗便处处为难礼宗一事。却怎么不想想,这么明显的故意刁难是为何?单单交好就要这么针对我们,何必呢?”
这一问题一出,几人全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正如凌虚子所说的那样,其他三宗就算支持凌风子又如何,也不至于用捧高踩低这一套来对礼宗和凌虚子。不管怎么说,凌虚子始终是礼宗的宗主,以后哪怕凌风子当了掌门,他凌虚子仍然是礼宗宗主,不会变。与其他三门仍是同门。他们又何必呢?
越想,几人越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