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也看的清楚。我就问你,我做过什么?”
段阳回忆了一下,随即像是揪住了她老虎尾巴似的说:“你拽着纪凌医生不放,难不成你自己忘记了?”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段阳没说话,屏息垂眸想了想,而后又想了想。
连音等了小半刻,见他一直没说话,这才接着刚才说的,继续道:“你刚也说你已经查证过,住院的确实是我,那你也该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情况。我失足落河,受冻发着高烧,当时早都烧糊涂了。你觉得我拽着一个医生是想要对他做什么,或是想要请他帮我做什么?”这番话是连音故意想要引导段阳的,可当她说完,她脑中忽的闪了灵光,终于有了一个正大光明去见一见纪凌的办法。
也因为这个灵光,一扫了这礼拜来困扰她的情绪,连音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再看向段阳时不禁也消了气。
段阳依旧没有开口,心下尝试着分析连音说的这些话。她说她失足落河,他怎么听人家议论说是她自己跳的河?不过她当时发着高烧的事倒是真的,确实烧的厉害,快四十度了。要说烧糊涂了,也挺情理中的。
这一下子,原本非常坚定天下校花系花皆是黑棉花的段阳不禁自我怀疑起来。
最初和最后的世界(十一)
段阳蔫蔫地坐着,大脑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连音刚说的话,这会儿他已经不如来前那样肯定连音是朵黑心棉花的事情,可承认了连音是无辜的,也就代表他刚才说那么一通,有些像跳梁小丑一样可笑了。他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维持自己的话,一时不知道是该强撑面子,还是干脆跟人家道个歉,说自己之前有些偏颇了。
连音看他半天没有出声,又因为闪过脑海的灵光使她豁然开朗,她自觉不用再在这吵闹的场合待下去,干脆起身找了个借口,同负责组织的学姐说了一声就先离开了。
学姐想着连音已经出现过,也待过了一段时间,怎么都算是对医学院有交代了,也就没怎么挽留连音,任她离开。
于是等段阳终于想明白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有错就要认,道歉是必须的时候,连音早已经离开有些时候。
连音离开咖啡餐厅后径自回了学校寝室。
因为明天是周末,寝室另外三人都出去找活动了。连音回到空无一人的寝室,不觉得冷清,反而感觉这份安静正好可以帮助她思考些事情。
连音这一个礼拜以来都处在困坐愁城的氛围中,原因自然是出在纪凌对她丝毫没有熟悉感的问题上。虽然连音不愿去多想,可这样的打击实在无法说无视就真的无视得了。她甚至都怕再一次出现在纪凌面前,因为不知道再出现时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他。
她原本想过直接去告诉纪凌自己是谁,她也信心十足的肯定,纪凌哪怕先时不信,但她绝对能证明到让他相信。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在那一场见面后,她就熄灭了这份心思。
在一个将自己彻底忘记的干净的人面前证明自己是谁,有什么意义呢?曾经的她对纪凌来说,可能真的就只是一个隔壁邻居家的孩子。她对他来说,并没有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样特别到哪儿去。
而且,她的回来并不是要纪凌记得自己是谁,她只是想让纪凌摆脱周曦,不要再被周曦逼到绝境中去。她希望纪凌是幸福的。
既然她的目的只是如此,对方不知道她是谁,岂不是更好。
没有被贴上固定的标签,那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连音将一系列的情绪全部想通后,在书桌前坐下开启电脑登上了搜索页面,直接键入了海大附一的网站。
海大附一医院挂在网上的官网中不但有自主的挂号系统,还会放送各科室主任医生的值班表供病患们查询。这是海大附一特别推出的便民好事,如今也是连音了解纪凌工作日程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