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鼻,晃了一下脸,将恼人的发荡开。
却听到一声笑,显然来自于自己眼前的女人。
付汀梨抬头。
看到女人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捋起她垂落的发丝,稳稳当当地捋到她耳后。
然后把受了伤的手往她这边伸了伸,盯着她说,
“怎么不继续吹了?”
付汀梨能瞥见女人含笑的目光,这似乎是一种逗弄的笑。
“药都上完了。”
付汀梨利落地给女人手上绑了一圈纱布,把所有工具和药都收进医药箱,没如女人所愿。
“好吧。”
女人这么说着,却没有把手收回去,仍然把手放在车上,绑了纱布的手继续敞在她面前。
付汀梨瞥到便抿了抿唇。注意到nicole已经好长时间没说话,便又转过头去。
偏偏又看到女人在这时突然慢条斯理地举起手,似是在就着昏暗的路灯观察自己的伤口。
于是付汀梨转了一半的头,没能放心地转过去,只又转过来。
盯着女人的动作,很怕她突然要乱来,警告的语气,
“你不要乱动。”
女人又笑,然后瞥她一眼,长发被四面八方的风吹得很乱。
随意地撩开颈下的长发,又晃了晃自己手上随风摆动的纱布。
“这是什么。”
女人指的是付汀梨给那截长长纱布结尾打的那个结:
两端一长一短,中间围了个圈。尾巴随风轻轻晃动着,像是在飞。
“还有这种打结的方式?”
“小鸟结啊,世界和平。”这时,付汀梨已经转过头去,背着女人在空气中比了个“世界和平”的手势。
转眼,又迎上nicole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们两个的目光。
“我们家从小就这么打结,我妈教的,她说是我外婆教的。”她解释说。
身后的女人没再说话。但付汀梨还能听到身后风的扑簌声。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nicole刚刚那句没说完的话。
她盯着nicole。换了英文,语气昂稳,“你刚刚说什么但是呢?”
“噢,我是说……”nicole的视线仍停留在付汀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