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培训班门口停下,路边还支起了卖烤冷面和一些馄饨的小摊,郦安筠拜托虞小杞给自己买一份烤冷面和一碗酸辣粉,一边站在车外面问虞谷,完全没扭捏,活像快问快答:“你有女朋友?”
她明知道虞谷现在没有,还要这样问。
这一带绿化做得很好,她们站在路灯下,郦安筠没看虞谷,盯着地上两个人拉长到几乎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虞谷却不回答,反问:“你想试探什么?”
她的脸布满为生活奔波的倦怠。
实际上郦安筠的艳光四射无非是妆容催生的一眼精致,她们最清楚彼此骨子里是什么德性,哪怕纠缠的影子也分隔了长达十年的光阴。
她们分开了很久很久,却没有彻底消失在彼此生活圈子,只是社交软件全部隔绝,熟人提起也可以搪塞。
不等郦安筠说话,虞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说在等你,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然我为什么非要找你?”
她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像是彼此之间从未分开过一样。
不远处的小摊在秋日的夜晚冒着热气,也有不少人排队买新鲜出炉的烤饼,虞谷看着虞小杞的背影,眼神带着几分遥远的落寞。
除了死去的虞夏和郦安筠完全不对付的边亿,没其他人知道虞谷曾经也想去苍城。
流水席的厨师并不是虞谷一开始想做的,她梦想去苍城最好的酒店,做一个符合郦安筠喜欢的光鲜亮丽的星级厨师。
但事与愿违。
人生的遗憾从那年她凑近的亲吻就开始了。
从此光阴匆匆逝去,虞谷理想碎裂,也不会走向她规划无数遍的未来。
唯一的意外是,郦安筠回来了,或许回来得很短暂。
或许,不是或许,她只是回来,一下而已。
郦安筠抿了抿唇,与生俱来的倨傲让她很难说一些柔软的话。
她是带刺的毛球,不能放在平滑的地方,只适合松软的土地,倒刺被包裹,也有人全盘接受她所有的小情绪。
虞谷坦诚归坦诚,但她没说一句我喜欢你。
我想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郦安筠正想问,虞小杞已经拿着打包的臭豆腐和酸辣粉过来了。
刚才她叫小孩去买东西忘了先给钱,十岁的虞小杞有自己的儿童手表和微信,她挥了挥手:“我的钱是从小姨账户里扣的,你给她就好。”
虞谷也打开自己破卡车的车门,“不用给我了。”
她知道郦安筠有事拜托自己,也知道这人一如既往别扭,“你要是想找素材,也不怕晦气,就来鸭鸣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