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能问个问题吗?”
虞谷抓着青瓷勺子,没看周绢花,声音有些犹豫,“您是怎么看我和红红的?”
这个问题虞谷没问过家长,反而是虞磊和她谈过,赵金凤的态度也说明了一切,他们都同意。
这样的同意或许家庭原因占比很大,虞谷不知道如果父亲没出事,她没有继承这些,她去了苍城,是不是也能和郦安筠在一起。
“你和红红啊……”
外婆想了想,“很合适,但这是我从红红的角度看的。”
老太太是过来人,但虞谷听郦安筠说过,外婆和逝去的外公是父母介绍结婚的。父母觉得合适,男的有手艺,结婚不会没有饭吃。到田兰月这里她就是自己选的,父母关系也很融洽。
和虞谷一起长大的郦安筠明显是对爱情没什么期待的类型,她有更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要往后排。
虞谷沉默地听,周绢花说:“我这个外孙女脾气说不好,也没那么糟糕。”
“她就是喜欢对亲近的人发火,在外面装得还可以,顶多叫心高气傲,如果不是真的让她特别不舒服,她不会不给人面子的。”
虞谷想到当年和郦安筠表白的男同学,郦安筠拒绝的话也没错,只是难听了点。
她仍然认为自己适合最好的。
虞谷笑了笑,周绢花也喝了糖水:“如果不和你一起长大,她可能得到高中才有好朋友。”
“那个时候稍微懂点事,知道要收敛一些啦。”
虞谷嗯了一声:“但朋友大部分也是阶段性的。”
如果边亿不在扬草做生意,和虞谷的关系也只是难得聊几句吃顿饭的关系,会变成蒲希玉那样,到对方的城市喝一杯,有时候好久都见不上面。
老太太笑着说:“那结婚对象也是啊,现在小年轻离婚的可多了。”
这话虞谷不敢接,周绢花说:“我也不管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少管别人,也别太在意不熟的人想法。”
“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人的一生长的很长,短的很短,周绢花看了眼窗外的月光:“就你们之前很流行的那句话……浮云……哎呀我忘了。”
那是郦安筠这个利欲熏心的野心家最不正常的一句笔记本扉页句子,写着:什么都是浮云。
她讨厌谐音,也不喜欢羊驼,还觉得虞谷像这种长脖子的蠢货,虞谷表面不和她计较,实际上气个半死。
周绢花又说:“你呢,表面看没什么隔夜心事,实际上想得也不少。”
这句话也不是数落,周绢花笑眯眯的,“但睡得着总比睡不着好呀,没什么睡一觉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