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亿哦了一声:“你先给钱。”
郦安筠:“沈愿给你多少钱?”
虞谷怕郦安筠再说下去真的被边亿扔下车,把人带走了,虞小杞也跟上,车里就剩下边亿一个人。
市场很热闹,虞谷另一只手牵着虞小杞,看了眼站在身边还在捂嘴笑的郦安筠:“逗边亿这么好玩吗?”
郦安筠咳了一声:“我也好奇。”
虞谷:“你不能问沈愿?”
郦安筠自己的恋爱有沈愿的出谋划策,但沈愿和她不一样,坚信人一旦陷进去就完了,反而捉摸不透。
“我问不出什么的,她在这方面是老油条。”
虞谷点头,“所以你的策划也是她建议的?怎么不做个ppt,每年来一次恋爱的年终总结?”
她长得文雅,又是个能杀鸡也能爆炒的厨子屠夫,说话更没有边亿这么中气十足,这么淡淡开口总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嘲讽,郦安筠鼻孔出气:“干什么,你不是不识字吗?”
虞小杞一般不参与这种对话,难得震惊:“不可能,我小姨认识字的。”
虞谷摸了摸她的头,“字太多,晕了。”
郦安筠想到虞谷的批注还是不高兴,“你以为你是我论文导师吗?一句一句批语。”
“那你给我做个ppt来个总结吧。”
虞谷上次做ppt还是大学回来给虞夏帮忙做课件,一算也过去好多年,她摇头:“我不会。”
“你不如让我给你做顿饭。”
郦安筠戳了戳她的石膏:“你这样我还让你做饭,我到底多恶毒啊?”
市场叫卖声音不断,虞谷穿过小路找到批发卖肉的,没回答郦安筠这个问题。
隔壁就是鱼档,味道也很冲,冬天穿着大衣,没过度打扮但也比周围穿着水鞋或者颜色基本黑白灰的路人抢眼,虞小杞站在郦安筠身边,看了眼郦安筠被溅上脏水的两面马丁靴鞋头,问:“小郦阿姨从来不来这种地方的吧?”
郦安筠还在看里面和老板说话的虞谷,就算打了石膏虞谷看上去也姿态放松,老顾客也免不了寒暄,虞谷从不吝啬向郦安筠展示她生活化的一面。
如果郦安筠今年才认识她,或许会打退堂鼓。
但她们的初遇在很久很久之前,人生里早就被对方标记,这样的瞬间更像是打补丁。
“那你就常来了?”郦安筠问。
“我也不常来,上次来是小姨接我放学路过,没有修路车能直接开到门口的,”虞小杞也很不喜欢这一片湿漉漉的地面,油渍覆在水面上泛出五光十色,不会让人觉得美好,“也不知道等会儿小姨要把东西怎么送出去。”
她还是小孩,知道虞谷和郦安筠互相喜欢,也为了这份感情出谋划策,但小朋友的世界有些东西更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