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赶图纸,要么是忙陈大爷的事,就是那个囫囵觉里,也因为做了个奇怪的梦,感觉自己一直都醒着。说起睡觉这件事来,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是。”凌远点点头,“白天忙着还不觉得,晚上居然又在你这睡着了。”凌远挠了挠头发,“真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总给你添麻烦。”
“这说的什么话,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何况我觉得我和你投缘。”
凌远一听顾长山说这话便心虚,自己自打认识顾长山以来,似乎都没有过正常点的表现,也亏得顾长山不计较,换做别人,一定会绕着自己走。
“我这……老在你店里睡觉,再投缘我也不好意思。”
“这不是说明我沙发选得不错么?”
“我还总蹭饭……”
“嗯,正好我也吃不完,你帮我吃掉点也免得浪费。”
凌远:“……”
顾长山一脸的理所当然,凌远简直要不要脸的以为顾长山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凌远下意识的去看顾长山的胸口,今天的工装上并没有蛟龙的刺绣。看来那姑娘也不是绣娘。冲动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试探便被他咽了下去。
人家处处照顾,并非你得寸进尺的理由。凌远在心里告诫自己,随即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又要几近午夜,联想起最近的种种,凌远不得不和顾长山告辞:“长山,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他见顾长山点头,“那什么,你别忘了我要请你吃饭的事情,等腾出空来一定要告诉我!”
顾长山点了点头:“你随时约吧,我刚盘点了下,事情也没我想的那么多。”
凌远大喜:“那就说定了!”他跟顾长山挥了挥手,“我去找馆子。”
顾长山目送着凌远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说道:“出来吧。”
尖牙肿着双眼从后厨里走了出来,一路盯着脚尖,连头都不敢抬:“长山,都是我……”
“不是你,是我大意了。”顾长山打断她,“对方有备而来,我又安逸得太久。”
尖牙深吸了口气,将抽噎压下去:“可凌远要怎么办?”
顾长山将净瓶掏出来握在手里:“总有办法,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
尖牙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要是有其他办法,你早就去做了,何苦千年来一个又一个灵穴的去找!”泪水很快在她下巴汇聚掉落在地上,“都怪我,我刚刚要是再多留一会,哪怕多待一会,也不会逼得你出手了!”
“对方的障眼法已臻化境,几乎连我都要被骗过去,更何况是你。再说,即使你留在那边对方恐怕也会还有后招,要是再不小心连你都赔进去,我们就更得不偿失。”
顾长山平时对待尖牙总是色厉内荏,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有个好脸,此时倒是难得宽厚。他摸了摸尖牙的头算作抚慰:“凌远还在,我不会再让他出事的。”
尖牙默不作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顾长山:“这是我在电梯里找到的。”
顾长山将东西捏在手里,这是个只有一公分来长,短小而纤细得仿若一根棉线的东西。他眯了眯眼,莫名的觉得这个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