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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的车主看着那个开熊猫的俊秀弟弟认真的带安全带,关闭车门,他想着,哎?这人怎么这样好说话呢,那可不成,怎么着自己也是要负全责的,记得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记下车牌,回去叫律师算钱给人家。
霸道还没想完,老鬼那辆带伤的熊猫包含着民族的悲愤,一腔的怒火,冲着那辆霸道就上去了,一下不够还碰了两下,街边的人都傻了,两辆车的样子都不好看,尤其是那辆熊猫,委屈的前脸都凹了进去。
老鬼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上下看了下霸道,接着他靠着自己家可怜的熊猫,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一根红塔山,悠悠的来了那么一小口,再悠悠惬意的吐了出去:“就这么着吧,不然你看,你再撞回来?交警那边也是只修不换的,当然保险公司也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保险公司不赔吧?真的,你看我比较吃亏的,我家小猫的鼻子都进去了,你看你家小霸霸(小爸爸)还是这么的英明神武,瞎了也神武……”
霸道的车主呆呆的看着老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人怎么这样啊?
“时棋?是时棋吗?”街边看热闹的人群,突然有人喊他。七年了,这个名字七年没人叫了。
老鬼楞了一下,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狗急跳墙?一地鸡毛?血海深仇?昨日像那东流水,白龙马蹄朝西?什么乱七八糟?他脑袋蒙了大约有三十多秒,在念叨了一连串奇怪的成语之后,老鬼冲那个人笑了下,很热情的打招呼:“呦,孟经理啊?好久不见!看看,您还是这么精神嘞!”
街边的人群中,孟晔呆呆的看着老鬼,眼神里带了一些震惊,一些惊喜,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他看着他,七年不见,这人还是这么纤细,七年了,一米七十三的个子还是老样子,七年的岁月似乎停顿了一般,站在街边的那个人,依旧很随便的穿着一件水磨蓝的牛仔裤,裤子的边毛抓抓的,很浪荡颓废的感觉。黑色羽绒衣,没拉拉链,里面穿着一件套头驼色毛衣,很普通的运动鞋,样子还是那么秀气漂亮,就像第一次他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般。但是怎么如此的瘦,比七年前还要瘦。
只是,这人这一路的做派,那副油腔滑调的嘴,寸土不让的语气,以及外加他靠着熊猫那副混混的样子……
这不是他……他……变了,他不是那个时棋了。孟晔向前走了几步,但是远处慢慢的响起警笛的声音。
老鬼看着面前的孟晔,七年了,这人还是一副衣冠禽兽,人模狗样的善良虚伪皮。看看吧,那身西装革履的干净样,当年他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现在?现在他早就以为他被旱天雷劈死了呢?即使没死他也当他死了。怎么呀还活着,还出气呢?得,打个招呼回去吧,天多冷啊,再不回去,感冒球的了。
“那个,我们路边谈,堵车了,大家都有事呢。”老鬼冲那位车主,还有孟晔笑了下,指指路边。
孟晔从刚才就一直瞪着老鬼,非常激动的样子,当他看到老鬼冲他笑的时候,心脏都要憋爆了,啊!他没恨自己,他还是那么善良,这辈子,这辈子他以为他会带着遗憾死去呢。孟晔高兴的跑到自己车前面,利落的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一边,等他再次看车道那边,霸道的车主一脸纳闷苦笑的看着远处的熊猫屁股一溜烟跑了,那人,溜了,溜得极快,受伤的熊猫那速度就像拉着一个逃犯,离开犯案现场的速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