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一会儿,全程都在避开梁渔,直到送客,金西旻拍了拍他:“节哀顺变。”
楚兆年眸光暗了暗,随后微微颔首,在夏知春经过身旁的时候,突兀开口:“喂,夏小羊,你是不是想抱我?”
“啊?”夏知春愣住,之前是想过,但你不给啊……
“我不敢。”他怕是个惊天巨坑。
“给你个机会。”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夏知春回头看一眼金西旻,见对方笑笑,他立刻上前抱住楚兆年,抱得死死的,“以后想抱我就直说嘛,拐弯抹角的,害得人会错意。”
干净的嗓音落在耳廓,楚兆年身体发僵,硬邦邦道:“我没有,是看你想。”
“好吧好吧,就当是我想。”夏知春特别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背,分开时低声附了句:“六哥,你不是一个人。”
楚兆年喉咙滑了滑,最后憋出一个:“嗯。”
几日后,梁渔的非公开追悼会在殡仪馆进行。
棺椁慢慢移动到火化炉,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流出眼泪,他的父母更是放声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楚兆年搀扶着两位老人,自己也难受得苦苦支撑。
这次是真的,要跟梁渔说再见了。
结束后,心中一块巨石仍是要落不落,事情完没还,那些人还没受到惩罚。
楚兆年沿着墙边缓缓挪动,大概是上回儿病没养好,现在只要多走几步就感觉精力殆尽,两侧太阳穴隐隐作痛。
踏出殡仪馆的门,烈日直射眼皮,强光照的楚兆年一晕,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仰,脊背陡然撞进一副胸膛里。
他吃力偏头一瞄,竟然是向延序。
“你脸色很苍白,没有好好吃饭吗?”向延序半撑着他,动作很规矩。
楚兆年闭一会儿眼睛,然后自行站定,冷漠道:“你来做什么?”
向延序注视着他,抬了抬手,似乎想要触摸,却又放下,“我来道歉。”
那天,楚兆年说让他到梁渔坟前忏悔,所以他不请自来了。
“我知道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亲自登门道歉了。”可是梁渔的父母没听懂,以为他是mj派来谈和解的人,怒吼着让他滚出灵堂。
向延序见人一副随时要倒下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伸手搂住对方,“我以后每年都会匿名往他家属卡里打生活费,尽我所能去补偿。”
“不用,”楚兆年轻声道,“这些事我会做。”
分开几天的时间足够让楚兆年清醒,他想通了一些事,对于合约结婚也有了自己的定义。
向延序可以不爱他,但不能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