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下面的黎辰回头解开欢喜身上的绳子,脱困的欢喜得意的瞟了一眼黎文身旁有所不甘的郑佛安,大摇大摆的随着黎辰走出他的视线。
出了厢房,挤开一堆围观的小沙弥,欢喜收回脸上的得意,嘟哝着小嘴换回小媳妇幽怨模样,跟上前方那个让他整晚都心神不宁的男子,轻轻的扯了下他宽大的衣袖,“你怎么会来这里。”
前一晚的黎辰并不比欢喜睡得安稳,身边空落落的好似遗失了重要的宝物,辗转难眠。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继续等着想通后的欢喜,却见李叔回来惊慌失措的告诉他:黎详争遇害。
黎辰是个念旧的人,黎详争即为他的舅舅,在黎府也没少关照过他,于情于理也要见上最后一面。当他来到寺庙中时,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黎详争被刺死后夸张的情景,他找到被黎文安排的尸体房,躲过守卫暗地溜进房间,检查了一遍黎详争的尸体,看到了那把匕首上的虎狼图。黎辰想也不想,就去找黎文,当即也看到了被冤枉成凶手的欢喜。
欢喜听后黎辰来此的经过,小脸一垮,微微的失望。人心是矛盾的,明知道黎辰对他不过如此,还是带着一点美好的憧憬,想象着他是为了救他才刻意找来。
“欢喜,你是否看到凶手了?”虽然黎辰把自己的线索透露给黎文,所有的事也推给了他一人去解决,其心还是有些不安。这些事如果真的牵扯到二十多年前,他的父亲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呢。
对一心只想着案情的黎辰,欢喜磨了磨牙,他这个无辜被捆的人非但没有得到黎辰一点的安慰,反而用审问犯人的口气理所当然的质问他,心情跌落谷底,他冲了句:“没看到。”然后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离开了。
本来他还想大方的将大叔的事告诉他,以此来看是没必要了,黎辰喜欢追查凶手,那就让他慢慢去查吧。
后知后觉的黎辰一脸迷糊的看着离开的欢喜,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再说黎文拿着匕首独自求见黎迎峰,沉浸在痛失儿子的黎迎峰,凝视着匕首之上的虎狼图,顿时又是一阵黯然垂泪,说了一些能够重见匕首,缅怀天合诸如此类的话。
“爷爷,天合的墓在何处?”黎文小心的扶着苍老了好几岁的黎迎峰,坐在藤椅之上。
黎迎峰老泪纵横,胸口难平,他道:“天合的死对我打击太大,我哪里还有心情去安葬。”
“不是爷爷一手安排的吗?”
“是我安排,却不是我安葬。”
“什么意思。”
黎迎峰回忆般想到某天模糊的情景:果断凶狠的剑没入胸口,又毫不犹豫的被拔出,鲜血喷涌而出,散满一地,一身傲骨的男子睁着惊恐与悲伤的双眼,倒在了地上。一旁泪痕交错的女子尖叫起来,双眼一翻晕倒过去。将此全部看在眼中的还有一名男子,他镇定的站在一边,嘴角挂着嘲讽。
“是他吗?”呢喃的声音,不稳的气息,黎迎峰从回忆中清醒,脸色透着苍白,“他回来了。”
“爷爷,谁回了?”
黎迎峰颤抖的捧着匕首,激动的说,“这把匕首天合从不离身,死的那天还是带在身上的。我不忍再见他的尸体,就把一切打点的事交给了他,是他安葬了天合,之后就逃离了黎家。一定是他拿走了匕首,现在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儿是想警告我们,他回来报复黎家了...”
黎迎峰的语气把整件事搞得越发诡异,黎文莫名焦躁起来:“那个他,到底是谁?”
黎迎峰瞪着匕首,才慢慢吐出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