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一起了。”
欢喜轻轻的互摸着黎辰颤抖的背脊,可以感受到黎辰此刻的内心是如何的煎熬,面对母亲的不贞,父亲的自私,他又怎能对毫不知情的楚沐年燃起仇恨,只能痛恨着自己不该出生。
“楚沐年最终还是发现了你娘跟天合的事?”
“天合与楚沐年亲如兄弟,在我娘生下弟弟的时候,天合的良心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谴责,他觉得自己愧对了楚沐年,愧对了自己的兄弟。怀着赎罪之心,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楚沐年,不求他能够原谅自己,希望看在他与我娘夫妻情份上,不要怪罪娘。楚沐年没有作出任何的回答,但天合已知道,他们之间隔阂了一座大山。他担心着自己的孩子生活在黎家受到牵连,唯想到了另一个人,宋老爷。天合知道第一个孩子是自己的,却无法肯定第二个孩子是楚沐年还是他的,只好书信一封,请求楚沐年亲手转交,其意思是希望宋老爷可以收养我,如此即可避免了楚沐年对我的成见,也可带我脱离黎家。”
阴错阳错,宋老爷一直寻找的那个孩子不是欢喜,是他自己。
“可惜,那天很不巧,楚沐年交完信后,就被黎迎峰安排对付采花盗了,宋老爷也便错失了时机。”
“其后,就是楚沐年被谣传与采花盗勾结,仅仅差了一步,他与师公就能活抓采花盗,然而,他被不信任的外公抓回,功亏于溃。满腹的愤怒他哪里还想着去澄清与采花盗勾结的事,脑中又想到我娘与天合的背叛,新仇旧恨,击溃了楚沐年所有的理智。他对外公生气的控诉着黎家对他所做的‘好事’,是黎家辜负了他。外公不相信楚沐年的话,找我娘与天合对峙。天合自知自己没有退路,可他还是想保全我娘的清白,哪怕再一次背叛这个兄弟,所以,他撒谎了。楚沐年雷霆大怒,自己的兄弟接二连三戏弄他,他也无需再顾及情面,提出了滴血认亲。”
黎辰缓了下气,这一刻的他,多么希望事情能够到此为止,以致就不会有下面的悲剧发生,“天合害怕滴血认亲揭开我的身世,当即拔出楚沐年身上的剑,刺入胸口,以死证明他们是无任何关系的。只不过,外公是何等的聪明,天合死后,我娘晕倒醒来,就开始变得痴呆癫疯,此种现象,若说天合与我娘没有半点私情,谁又会相信呢。外公大受打击不想再提起天合,但为了黎家的颜面,外公封锁了所有那天发生的真相,也便将天合的尸体单独交给了楚沐年去处理。楚沐年对黎家的怨气,没有因为天合的死而烟消云散,他埋葬完天合,带走了天合的匕首,消失了。”
“二十多年后的现在,楚沐年杀了无还击之力的黎详争,单纯只是为了回来发泄对黎家的怨恨吗?”欢喜默默的想着,他记得楚沐年跟他说过:我想见辰儿,把当年的恩怨痛痛快快的告诉他,碍于我身边太危险,若是贸然找他,那只紧盯不放的老狐狸难保不会加害他。不得已,我躲在了寺庙,等着哪天可以找到机会,让辰儿亲自找我,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年。
“这些事是黎文告诉你的吗。”黎辰所说的事实中是否还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楚沐年明明是在逃难中躲避在寺庙内,怎么会那么轻松消失呢。
知道欢喜在猜忌什么,黎辰从欢喜的颈项间抬起头,“表哥不会拿这种事骗我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二十多年的事,你巡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蛛丝马迹,黎文怎么可能在一天之中全部知道了。”欢喜还是不信。
“目睹当年事的人,只有外公。外公把黎家的荣辱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过去,他没有告诉我,也是为了维护黎家不落入他人的笑柄,今日发生舅舅的事,很难预测楚沐年接下来会做何手段,只好告诉表哥,下了诛杀令。”
“那你对楚沐年...”
“事已至此,父母都不在人世了,埋怨谁还有什么意思。欢喜,我的身边只有你了。”
欢喜蒙了下,为什么说他的身边只有他呢,李叔和老爹不是都在吗。难道是反向的在对他说,他在他的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当然会在你的身边。”欢喜高兴的扶起黎辰,安抚道,“黎大哥,上一代的恩怨就让他风消云散,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