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醒过来就喊:“晓晓……”
曲颂好笑的拉住他:“晓晓还在生气呢。”
安宁怔了怔,黯然的垂下头去:“这件事必须要告诉她,我在秋家的别院里,不单找到了彩纹,还抓到了彩云。但是跟她们在一起的一名男子却逃走了,他身藏毒针,非常危险。”
曲颂也一怔:“就是你们中的毒针?”
安宁沉重的点了点头:“是。所以我担心这男子会隐于暗中对晓晓不利。”
曲颂抿了抿嘴:“我去跟晓晓说去。”
卫晓晓的入定又被强行打断,好不耐烦:“又什么事?”
曲颂也不计较她的语气:“安宁抓到了彩云和彩纹。跟她们一起的还有个男人跑掉了,身上有毒针,安宁他们就是为他的毒针所伤。”
“林莆。”卫晓晓喃喃的说。居然追到深明来了。他们就这么恨她?加害一次还不够么?
“林莆?”这个名字很陌生,曲颂怔了怔。
卫晓晓苦笑解释:“是彩云的情人,小段在周师招揽的侍卫。”说完了,她又回到房里。
安宁一直在旁边旁听,这时神色严肃的道:“我们马上去提审彩云和彩纹,问清这是怎么回事。”
此番吃了大亏,又担心林莆隐在暗中会对卫晓晓的安危造成重大威胁,安宁也没和彩云和彩纹客气,一通鞭子招呼下来,两女腿上血迹殷然。
可彩云和彩纹都硬气得很,咬紧牙就是不肯招半个字。
曲颂想了想,拉过安宁吩咐了几句话。安宁听后微微点头,对众侍卫道:“先锁在房里,待我们拿了那男人回来再作处理。”
他们就那么走了,连伤口也没人给彩云和彩纹处理。彩云和彩纹都没吃过这样的皮肉之苦,疼痛之余躺在地板上低声咒骂,骂累了,想到自身境况,又不禁凄然下泪。
窗外,似是有一缕乐音响起。彩纹害怕道:“姐姐,这莫非是勾魂使者到了么?”
彩云凝神细听,心神隐隐为乐音所摄,一时间也是愁绪万端。她强笑道:“如此也好,我们姐妹逞了一世的强,就这么去了也算干净。”
那乐音仿佛感应到她们的所想所思,调子一转,柔靡而缠绵,仿佛召唤,又仿佛叹息。彩云与彩纹心神激荡,仿佛被这乐音所催眠般,眼神迷离了起来。
忽然之间,长窗无风自开,窗外一女持笙而奏,细长秀媚的眼中光华灼人。彩云与彩纹惊噫一声,只觉得这光华灼灼的眸子在眼前不断放大,最终占据了她们眼中所有的空间。
然后,彩云和彩纹一起意识涣散,晕迷了过去。
这,正是曲颂昔时对卫晓晓施展的问心咒,这次再奏奇功。
卫晓晓练有仙灵之气,要控制她的精神还费了曲颂一些功夫。彩云和彩纹从没练过这些,曲颂的巫力较之以前又大有进步,要控制起二女来并不为难。当下曲颂施术,让人替她们喂下巫药,再有人将彩纹先移到别处。
曲颂先盘问彩云,再盘问彩纹。
盘问的结果,令曲颂和安宁震惊。
彩云和彩纹当初逃走之前就已经商量了逃往何处。彩纹心心念念想着聂定,总觉得平时聂定对她们两也笑语温颜,若去说明当初救他的内情,想必聂定定会收留。彩云则比彩纹现实得多,指出聂定未必肯为她们得罪公主。校草平时跟她们经常调笑,看来也是个多情的人物,而且他家人口简单,易于遮掩她们的行踪,所以彩云建议去投靠校草。
她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便各自依自身计划,分别投奔聂定和校草。
彩纹认识聂定身边的丫鬟,顺利的被引进了聂府,却遭聂定无情拒绝,还将她送回公主府。彩纹因爱生恨,不单怀恨卫晓晓,还痛恨聂定,被卫晓晓释放以后她便去找了一心想嫁进聂府的秋素容暂作栖身。
彩云则是在校草府外成功的拦住了校草,编造的理由是卫晓晓要把她打发出府许配他人,而她素来仰慕校草的风采,不愿另嫁他人,所以连夜逃来求校草收容。这理由对于校草来说可算对症下药,校草当即将她带回了府中。在她向校草献身之后,校草甚至把府中部分人事权交给她,后来更为了怕她被卫晓晓等人发现而另设私宅将她安置。
私宅由彩云完全作主,她借机收买心腹,暗中布局。同时彩纹在逃到秋家安顿下来后也与她联系上了,两个人默默的准备着对卫晓晓的报复。
谁知没几天,不知校草从谁的口中得知了彩云遭贬出逃的真相,赶来跟她一通大吵,指责她害他对不起朋友,随之收回了以前给彩云的一切权利,并随后趁着出国设立东方冒险公会的时机将她带往周师安置,并明确告诉她,不会让她再回深明。
彩云暗恨校草的无情,更恨校草明明跟她有了夫妻之实后还把卫晓晓看得比她重要。再加上这种迹近流放的寂寞生活,她一咬牙,干脆勾引了校草留在周师保护她的侍卫林莆。收服了林莆之后,她便叫林莆假借公事回深明替她与彩纹接头。
林莆回深明,正好卫晓晓火山历劫归来,校草要携她离开深明,正差人手,于是林莆也被编入侍卫中跟随他们一路同行。